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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人在,这一步总能传入她的耳中。
只是刚刚离开的这间府邸收尾未清,竟有人疑心沈瑕,追了出来。
沈瑕不慌不忙,穿行于闹市之中,铺子门口叫卖成衣的妇人将一件赤褐色外袍披在她身上:“姑娘可喜欢?”她不言不语,复行两步,有行人经过她身侧,碰掉了她头上那用来挽成丫鬟髻的木簪,如墨发丝自然披散下来,卖遮阳帷帽的小贩恰好就递过一顶草编的帽子,沈瑕扣在头上,遮去了头顶热辣的阳光和身后追踪的视线。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伸出援手,配合得恰到好处,走过半条街,沈瑕整个人的发型衣着都已经焕然一新,转进另一条街口前,她有些好笑地回头遥望,见那几个追踪者正效仿无头的苍蝇,在街上乱转。
走过街口,便看到前方一群推着独轮车的劳工,车里装着些泥沙砖石、草木瓦坯,想来是附近哪间大户人家的府邸正雇人修缮。
沈瑕见那群劳工穿着赤褐色粗布衣裳,头戴草帽,正和自己无异,登时明白了沈乘月的用意,上前扶住了恰好空出来的那一辆独轮车把手,压低了帽檐,缀在了劳工的队伍后面,混进了接下来的一间府邸。
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今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沈瑕自言自语:“不知我有了这法子以前是如何潜入的?”
她低头注视着自己这半车沙土,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画了个圆,正是自己与沈乘月下棋时充作黑子的记号。
她观察周围,见无人注意自己,才伸手探入那片沙土,很快摸出个坚硬的东西,是一把钥匙,上面卷着一张字条。
展开一看,又是沈乘月的字迹:“你以前是杀光所有人潜入的,再次提醒你,这一次,切记勿伤人命。”
连这小小的好奇都得到了解答,虽然看起来可能是开玩笑的,沈瑕笑笑,抬手把纸条撕得粉碎,混入泥沙:“一再提醒我勿伤人姓命,好像
我多心狠手辣似的。”
她顺利拿到东西,推着空车离开了这间府邸。
出了府,就看见地上有泥沙堆起的箭头,沈瑕按照箭头指向迈开步子,走到岔路口又发现了下一个提示,再回身去看时,第一只箭头已经在往来者的脚步下化为散沙,尘土重新归于天地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人生也能有这么简单,每一个岔路口都有已然洞悉天命之人为你指路,那该有多好。
沈瑕踏进一户人家荒废的后院,一只明晃晃的圆画在地窖口上,令人忽视不得。她上前掀起盖子,小心翼翼地爬下地道。她有些怕黑,但早已经有人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燃起了火把,十丈一只,火炬高悬,照亮了她的前路。
有了地道,取到东西顺顺当当,只是离开的时候不慎被发现,沈瑕又不愿暴露地道,在小巷子里匆匆穿行,刚转过弯,就被一只手扯进了屋子里。
房门重新紧闭,追兵不疑有他,脚步声踏过石砖路,经过门前,逐渐远去。
“多谢,”沈瑕看着眼前的女子,“敢问姑娘如何肯冒险帮我?”
“沈大小姐救了我娘一命,让她能亲眼见证我明日的婚事,”姑娘摇摇头,“我娘还想瞒着我,要不是你姐姐,我们今日怕就天人永隔了。”
“原来如此,愿令堂福寿康宁。”沈瑕一向觉得,靠威胁得来的关系比较稳固,但施恩其实也能令人甘愿冒险。
告别前,女子递给她一封信,又透过巷口,指向街边烤肉摊:“钥匙,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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