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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发生在2019年6月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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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屿森在裴诗薰面前蹲下了身子。

裴诗薰抖了一下, 差点摔倒。

“别怕,诗诗,”杨屿森柔和了语气, “我那么爱你, 对谁动手都不会动你的, 别怕啊。”

“真的……?”

“嗯, ”杨屿森亲了亲她泪眼婆娑的脸, 很温柔的问, “他们都没喝汤, 才逃过一劫的。你呢,你真的喝了?”

“喝了。”裴诗薰哽咽道, “喝了两碗多。好彩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你可以给我做证。”

迎上杨屿森询问的目光,好彩勉强的点头:“她确实喝了。几碗我就不清楚了。”

“……杨哥,我好害怕……”裴诗薰痛哭,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不想死,我该怎么办……”

杨屿森却没耐心再理她了。

他一脚踢开地上的女人,烦躁的吼道:“既然她喝了没事儿, 那就不是蘑菇汤有毒!但是我们一路走来,除了蘑菇汤也没吃别的东西啊!”

白梅小心翼翼的观察昏迷过去的云烟的情况,她看了舌苔、瞳仁,又把了脉,为难道:“不太像中毒?像是普通的睡着了。奇怪……”

“有生命危险吗?”好彩问。

“看样子,暂时没有。”

“你确定?”

白梅叹口气:“我只能凭目前看到的这样说。但是你要知道, 不同毒素发作速度、症状、毒性都不一样。有的前一秒没事下一秒器官全衰竭,还有的上吐下泻后挂个水就好了, 这都没法说的。更何况菌菇的毒素较为多样化, 大部分毒素光凭验血都难分析……这种条件下, 我很难打包票给你答案。”

说着,她又叹口气:“林天羽在就好了,他起码是医生,专业知识比我全面。”

可万事没有如果。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好彩突然朝门外张望了一会儿,严肃的说:“如果不是蘑菇有毒,是有人刻意下毒呢?”

百乐门一愣:“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好彩摇头,“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裴诗薰喝了汤却没事。总不能她天赋异禀对蘑菇毒素正好有抗性吧?只能说,毒可能下在碗上,不在汤里,因为人多,不小心漏了裴诗薰那一碗。”

杨屿森沉着脸:“你就没考虑过是这娘们儿想要下毒害我们?她在医院工作,拿到毒物很容易。”

好彩看了一眼恐惧的摇头的裴诗薰,解释道:“她没有作案时间,一没去过厨房二没碰过碗筷。再者,如果真是她干的,她没必要说自己喝了汤。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我们其中有人下毒,也应该是没喝汤的人,绝不可能是她。”

好彩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撇清关系:因为杨屿森全程盯梢所有人,在场的各位谁都没有接触食物和碗筷的途径。

……真的是村民下的毒?

这个解释很荒谬,但确实有可能。

管豹和大重九对视一眼,废话不多说,赶紧把房门和窗户从里面锁上了。虽然颤颤巍巍的破木门似乎一踹就能开,但聊胜于无。

杨屿森沉着眼:“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抢钱,抢女人。”管豹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白梅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这可是法治社会!”

话音未落,她就后悔了,赶紧垂下头,不敢看杨屿森的脸色。

大重九也附和:“……第二次进村的时候,不是出来很多村民么,我粗略扫了一圈儿,二十多个男的,只有三个女的,还都是老娘们儿……大地之息跑过不少封建落后的山区,这种情况见多了。”

“整个村儿全是大小光棍儿,老婆大部分是买的拐来的。你不知道,那里的男的看见女的就双眼放光,饿狼一般,像看一个行走的子宫,那种眼神连我们大老爷们儿看着都不舒服。”

“明明穷的屋顶都没几片瓦,饭都吃不饱,却仍要讨老婆。似乎生命中除了讨老婆,没其他意义可在。你们只要见过那种眼神就能明白,他们为了繁殖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白梅不解:“村里就没有女的吗?”

“重男轻女打掉的,上学后不回来的,嫁出去的……不是我说,女的想往上走很容易,男的却难。咱们队里年轻漂亮小姑娘五六个,那不就被盯上了?”

这种沉重的话题不是讨论的好时候,大重九含糊的说了几句就熄声了。

杨屿森把玩着钉枪,眼睛死死盯着窗外,不时看一眼手表,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诗薰冷静下来后,也和白梅一个一个查看昏睡的队友,得出了相同结论:没有性命危险。

“好奇怪,”她不安地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光看症状我会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白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单纯的吃了安眠药、褪黑素之类?”

“那也不对,这两个虽然有安眠效果,也不能一齐发作吧?应该是效用更猛的神经类药物。”

“唔,”杨屿森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安眠药。能叫醒吗?”

裴诗薰和白梅便尝试唤醒马健。

掐人中、扇巴掌、喊名字都试过了,只有掐人中的时候很短暂的清醒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奇怪的话,就又昏死过去。

那句话像是梦呓,又像老电视花屏的扭曲怪音,从嗓子更深处的地方发出的含 糊摩擦,听着十分不舒服。

他说:“醒不了,不醒不了不了……”

两个护士对视一眼,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是不是他有意识,但醒不过来?类似鬼压床?”

二人又去试图唤醒登喜路,不知道她是不是摄入了太多“毒素”,像一滩即将融化的死尸,一点反应都没有。

未知的可能降临的死亡,被困于诡异山村的恐惧,让裴诗薰崩溃的浑身发抖。

“……都这么久了,警察怎么还不来?”

她支离破碎的哭,吓得白梅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儿!你想现在就死吗!”

“我们趁他们没注意报警吧?行不行,我们报警……我受不了了,我要疯了……”

“别说了!”

一筹莫展的档儿,突然听到管豹低吼:“来了!”

什么来了?

二女齐齐朝窗外看去,原来是村长来了。

他一手端着一个小锅,一手提着一杆锄头。靠近后,发现屋子门和窗子都关了,愣了一下。

“喂?”村长问,“咋关门儿捏?”

几人对视一眼:“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觉得有诈。”好彩压低声音,“先探探他口风。”

于是,管豹说:“女孩儿们嫌风冷,就关上了。您这是……”

“我看你们饭量大,怕不够吃的,又煮了一锅米汤!”

“谢谢您啊,不用了。我们都吃饱,准备出发了。”

村长却不依不饶的:“煮都煮了,你开开门,我给你们端进去,趁热喝!”

管豹话锋一转,看向村长右手里的锄头:“您这是要去?”

“哦,”村长提了提锄头,乐呵呵的说,“去村后面儿给俺家猪打点草吃。”

猪?这村里有养猪吗?

好彩摇头,压低声音:“我去厨房看他们煮汤的时候,顺带着绕了一圈儿看村里,根本没有猪圈!别开门!”

“不开门我们怎么办!”裴诗薰哽咽着说,“整个村那么多人……咱们只有七个人还醒着,打不过的……”

杨屿森一脚踢倒裴诗薰:“怕他们什么!别哭哭啼啼的,真你妈晦气!”

见杨屿森一冲动,拎着钉\\枪要出门,好彩赶紧拦住他:“等下,我们还没问出来进山路……”

“我有分寸!”

其他人也不想犯下更多命案了,都来阻拦杨屿森:“我们再看看,说不定是乌龙呢……”

争执的档儿,却听“哐”的一声。

村长竟然把米汤扔到地上,直接拎起锄头砸门!

“他们果然是坏的!!”裴诗薰哭泣着尖叫,“完了,完了!!”

好彩不信邪,冲到窗边喊:“村长爷爷,您这是做什么!”

“还狡辩你们不抽大\\烟!”村长沙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是好东西……”

“哈?大\\烟?”好彩觉得太荒谬了,“您这借口找的也太离谱了吧?早八百年都没这东西了!!”

“你后面躺着的那群人,不抽大\\烟能昏倒吗!我就知道政府的官老爷们抓你们不会无凭无据!赶紧开门,败坏风气的狗崽子们,都从我的村里滚出去!”

好彩气笑了:“他们为什么昏倒不该问你吗!你……”

杨屿森一把把好彩拉回来,神情是一片阴霾:“别和他废话了!”

“别!他是村长,你害了他你也没好果子吃!!”

可已经晚了。

杨屿森放下胳膊,看着老人佝偻的身子不敢置信的倒下,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好彩捂着嘴瘫坐在地。

管豹和大重九也没想到杨屿森又开始发疯,均怒火上涌:“你杀了他一个有什么用!你没看到村里有多少人吗!你要送我们所有人去死啊!!”

“来一个杀一个就是了,”杨屿森满不在乎的说,“你不是还有猎\\枪吗?摆设?”

管豹瞠目结舌:“我不会杀人的!”

“那你就任他们杀了你吧。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远离法治社会,他们为了报复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杨屿森又看了一眼女生们,“还哭?你们下场可比我们男的惨,不赶紧想想等会儿怎么办哭有什么用?”

“这一切都是你害得……”裴诗薰咬牙切齿,泪流了满面,“我们本可以不面临这些……”

虽然杨屿森确实恶劣,但所有人都知道,眼下的情景,不是找他讲理能解决的。

所幸,现在是2点半左右,村里人可能大多在午睡,没人发现村长的遇害。

他们开了门,把村长拖进来,又迅速打扫了血迹。

杨屿森说不要关门关窗,这样更可疑。他又说,我们赶紧找几个人询问上山路。

这一决定太匪夷所思了,管豹痛苦的摇头:“不行,至少拖到大家醒了再上山。”

杨屿森不同意:“时间拖 得越久,他们越容易发现村长遇害。”

“杨哥,我求你,他们现在昏迷着,毫无反抗能力,扔下他们和村长尸体在这里……我不敢想象村民们发现后会做什么……”裴诗薰哭着说,“你这是送他们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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