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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肯轻言别离?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1]

裴昭按捺下心中牵扯的痛意,低声问道:“宁宁还想离开建邺吗?我知道你想回沙州去。”

少年不答,于是他自苦一般的又复述道:“你想吗?”

那已经是他第二次问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问得出来,扯得胸腔作痛,仍还平声静气,好像不愿也不舍的那个并不是他。

“不用担心那些祖宗规矩,也不用去想什么前朝旧例,我可以替你安排,不会有任何隐虞。死人没有活人大,他们也不能从地府里跳出来拦着。”

少年实在是太过于沉默,以至于裴昭都说起了俏皮话,只是想教气氛松快些,教他开一开口,说一说话,无论是什么,无论是怒、是斥、是责,也好过这样,一声不吭的惩罚他。

宁离终于开口:“我不会回沙州。”

裴昭神情微动,即便知道或许宁离接下来的话并不如自己所想,却也克制不住的心中微跳。

他自嘲一声,语气仍旧温和:“宁宁是怎样想的呢?”

宁离抬头,终于直视他,漆黑的眸子单刀赴会:“你可愿随我去白帝城?”

裴昭愕然。

他设想过的回答有许多种,或怨怼、或生气、或失望,但从没有哪一种,会是这样的邀约。

大概是他着实是失态了,宁离眼眸明亮,彷佛是气着了,咻咻逼问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吗?明知道你病成了现下这样,还会不管不顾,抛下你一走了之?”

……病。

是了,宁离一直牵挂着他的痼疾。

那双眼眸因为愤怒而明亮,蕴着未褪的水光而发红,几乎教人招架不住,裴昭定定的将他瞧着,他本该解释,本该宽抚,却禁不住唇角微扬,笑了起来,笑得牵着肺腑隐隐作痛,却还止不住。因为着他的笑,宁离微红的眼眶,便怒意更盛了。

裴昭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宁宁,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这样用的。”

宁离满不在乎:“我不管,我没读过书。”

是的,他当然知晓,宁离不通诗书,不然换了翰林学士,早在他说出那句“昭昭如日月之明”之时,便能顺畅的对答下来。

可占据他满心满眼的,就是眼前这个不通文墨的小郎君。

他第一次见时就知道了。

裴昭含笑道:“你要我随你去白帝城……见你师父吗?”

宁离咕哝:“想见就见,不想就不见,天知道他在哪里,说不定又去哪个海钓鱼。找他作甚,找也找不见……孙大夫在白帝城,请他给你看看。”

裴昭“嗯”了声:“是孙妙应么?我从前听说他失足跌下了悬崖。”药王已久不见踪迹,寻访的名医里,说起也都是叹的,阖宫上下,都以为他已逝世。

宁离说:“跌下去又没跌到底,我把他拎上去了。”他认真道:“行之,他以前能治好我,也一定能根除你身上的病。”

他一心一意的谋划,干净而纯粹。

裴昭望进漆黑的眼眸,有那一瞬已经意动,可到头来,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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