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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色狩猎》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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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微微挑眉,轻轻倚在沙发上,红色的瞳孔映着客厅温暖的灯光,「怎麽特别?」

「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证人,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不只是为了证词而来的人。」

她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沈律师,你对每个证人都会这麽有兴趣吗?」

「不会。」

他回答得很快,甚至没有任何犹豫。

这是一个危险的回答,因为这代表他已经下意识地区分了她与「其他人」的不同。

白艳当然知道这一点,她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轻轻端起水杯,缓缓喝了一口,像是没有察觉他的不寻常。

但她知道——她已经成功让自己成为「例外」。

「沈律师,你会下棋吗?」

她突然开口,转移了话题,语气轻柔,像是在闲聊。

他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会,但很久没下了。」他语气淡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兴趣。

「那我们来玩一盘?」她轻轻将桌上的一副棋盒推向他,语气轻快,「不谈案件,也不谈证词,就当作今晚的放松?」

这个提议,让沈怀谦沉默了一瞬。

以他的个性,通常不会轻易答应这种「非必要的互动」,但今晚,他却没有立刻拒绝。

这是一种「界线的试探」,也是一场让他放下防备的过程。

他没有说话,指尖轻轻敲了敲棋盘,然後淡淡地说:「可以。」

当棋子落下的瞬间,时间彷佛变得缓慢。

他们没有再谈论案件,也没有急着试探彼此的意图,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像是在享受这场微妙的「较量」。

但其实,他们的对话早已经超越了棋局本身。

白艳时而进攻,时而防守,没有刻意让他赢,也没有让自己显得过於强势。

她的下棋风格与她的谈话方式一样,她不急着进攻,而是让对方先行动,然後再伺机反制。

「你习惯先观察对手?」沈怀谦看着棋盘,语气低沉地问。

「这不就是法律的运作方式吗?」她微微一笑,「如果不先观察,你怎麽知道对方的破绽?」

他的视线从棋盘移到她的脸上,微微一顿,然後低声道:「你总是在测试别人。」

「那你呢?」她轻轻抬眸,红色的瞳孔映着灯光,「你又何尝不是?」

这场对话,已经不再只是测试,而是一场「相互的拉扯」。

在这个夜晚,他们没有谈论任何明确的「诱惑」,却在一场平静的棋局中,建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当最後一颗棋子落下时,沈怀谦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棋盘,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你赢了。」

白艳轻轻勾起唇角,目光闪烁:「这只是一盘棋,沈律师。」

他没有回答,却微微偏过头,看着她的眼神,比过去任何时刻都更为专注。

这场心理游戏,才刚刚开始。

棋局结束後,夜色依旧静谧,公寓内的灯光投射出柔和的光影,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逼近午夜。

白艳轻轻收起棋盘,没有特意宣告结束,而是像一场顺其自然的过程,从开始到结束,都显得理所当然。

她没有开口催促他离开,也没有主动挽留,而是轻轻倚靠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水杯,像是享受这场夜晚的馀韵。

这种不过度推进丶不过度迎合的方式,才是最危险的心理诱导。

因为当一个人习惯了主导,却发现对方并不急於让他「做决定」时,他反而会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离开?

而当这个问题浮现在意识里时,答案就已经开始偏向「不想」。

「沈律师,这麽晚了,不担心明天的行程吗?」

白艳轻轻开口,语气平静,没有挑逗,像是随口一问。

她并没有直接问他「要不要留下来」,而是用一种更间接的方式,让他自己来决定「这场对话该不该结束」。

沈怀谦的视线扫过她放在茶几上的文件夹,然後才慢条斯理地抬眼看向她:「有些事情比行程更重要。」

他的语气依旧冷静,却比以往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沉着。

「哦?」她轻轻侧头,红色的瞳孔映着客厅柔和的灯光,「这是对今晚的肯定吗?」

「这是一个选择。」

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语气淡然,却像是在测试她会如何回应。

白艳的指尖轻轻滑过玻璃杯,微微一笑:「如果这是选择,那你选择什麽?」

沈怀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给出一个「推力」,让他能够理所当然地做出决定。

但白艳并没有这麽做。

她只是轻轻起身,将棋盘收回书柜,然後走到落地窗边,倚靠在窗框上,眺望着夜晚的城市灯火。

她没有继续推进,也没有过度退让,而是选择让这场对话进入一种「悬而未决」的状态。

这样的方式,对於一个理性至上的人来说,比任何直接的诱惑都更有效。

「你对夜晚的城市,感兴趣吗?」

白艳突然开口,语气轻柔,没有回头看他。

「偶尔。」“偶尔。”

「偶尔?」她轻轻笑了一下,轻声道:「这不像是一个律师该有的兴趣。」

「那你觉得,我该对什麽感兴趣?」

「例如案件丶判决结果丶法条研究……」

她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却带着一丝试探:「这些,应该才是你的世界吧?」

沈怀谦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後低声道:「也许吧。」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答案。

并非肯定,也非否定,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让步。

这意味着——他已经开始愿意讨论与「法律」无关的事物,也代表着,他愿意让她介入他的私人生活。

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心理突破。

「如果你不是律师,你会做什麽?」

这是一个极为个人的问题,但白艳并没有直白地问他「你的梦想是什麽」,而是用假设的方式,让问题听起来更轻松,却能够让对方真正思考这件事。

「这个问题……」沈怀谦轻轻敲了敲桌面,微微侧头看着她,「你觉得我适合什麽?」

白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靠在窗框边,仔细地打量着他。

「……建筑师?」她微微歪头,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对细节要求很高,应该能设计出很严谨的建筑结构。」

这个答案让沈怀谦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为什麽?」

「你对空间的控制力很好,应该也会喜欢规划事物。」她轻轻勾起唇角,「或者……你其实对掌控事物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执着?」

这句话,让他短暂地沉默了一秒。

因为她说对了。

他确实习惯掌控事物,也习惯让一切按照自己的节奏运行。

「你观察得很仔细。」

「这是我的工作。」她微微一笑,红色的瞳孔映着室内的灯光,显得格外深邃,「但更重要的是,我对你感兴趣。」

这句话,终於让气氛变得更难以忽视。

沈怀谦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身旁,与她一同望向窗外的城市夜景。

灯火点点,远处的车流缓慢流动,夜晚的城市看起来宁静而辽阔,像是另一个世界。

「你总是这样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索意味。

「这样?」她偏头看他,语气带着几分轻快,「你是指哪一方面?」

「让人不自觉地想对你产生兴趣。」

这句话,比任何刻意的试探都更为直接,却仍然保持着他那份冷静的疏离感。

白艳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轻轻侧过身,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红唇微微翘起:「沈律师,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吗?」

「什麽意思?」

「当一个人开始对某个人产生兴趣时,他往往不会第一时间察觉,直到……已经太迟了。」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一道隐晦的暗示,却没有强行突破他的界线,而是让他自己去思考——

现在的自己,已经对她产生「兴趣」了吗?

沈怀谦的指尖轻轻敲着窗框,没有立刻回应,但他的沉默,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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