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色狩猎》5-2(2 / 2)
白艳没有闪躲,也没有急着移开目光,她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然後,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淡然地抿了一口酒。
那眼神,没有刻意地迎合,也没有刻意地拒绝,而是一种精准的忽视。
像是在说——
「你,不在我的计画里。」
维克多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
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做什麽?
为什麽她对这场宴会里的每一个贵族都游刃有馀,却偏偏对他们兄妹两个——表现出如此「无所谓」的态度?
这种「刻意的忽视」,才是真正让维克多开始关注她的原因。
伊莎贝拉,则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笑意,变得更加玩味了一点。
「哥哥,」她轻轻转动酒杯,语气轻快,「看来,她不喜欢你呢。」
维克多没有回答,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伊莎贝拉叹了一口气,微微侧头,视线停留在白艳的身上,红唇微微扬起:「可惜了……这麽有趣的人,竟然对我们没有兴趣。」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惋惜,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某种无声的挑战与兴味。
宴会的氛围仍然热烈,钢琴声在空气中悠扬地流淌,贵族们举杯交谈,眼神交错间隐藏着精妙的权力角逐。然而,在这场社交游戏里,真正的对弈才刚刚开始——
白艳,终於迎来了第一场交锋。
她没有主动靠近维克多与伊莎贝拉,甚至在刚才的视线交错後,依旧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与身边的贵族们谈笑风生,彷佛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让维克多的视线变得更加深邃了一些。
如果说她只是个寻常的社交花蝴蝶,那麽,她的行为未免太过刻意了。
没有任何人会在这场宴会里忽视他们兄妹二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没兴趣」,而是……刻意为之。
她的游戏规则,让维克多开始产生兴趣。
当舞曲转换成圆舞曲的节奏时,宴会的宾客们开始移动,男人们纷纷邀请女士共舞,这是贵族社交中的标准流程——用一支舞,来测试彼此的默契与可塑性。
白艳轻轻举杯,正准备优雅地推辞掉某位侯爵的邀请时,一道低沉而冷淡的声音从她身後响起——
「他不适合妳。」
白艳没有回头,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红瞳映着烛光,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轻柔的疑惑:「哦?」
下一秒,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朝上,骨节分明,指腹上带着微微的薄茧,显然不是只习惯拿酒杯的手。
「跳舞吗?」
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一种挑战。
维克多,终於主动出手了。
宴会上的人群微微一顿,所有人都悄悄转过视线,试图看清这一幕——
维克多·卡尔斯顿,这位冷漠而疏离的贵族,从不轻易邀请任何人共舞。
他的标准,甚至比整个欧洲贵族圈都要严苛。
但现在,他却主动伸出手,向那个与所有人周旋得体,却唯独对他视若无睹的女人发出了邀请。
白艳静静地看着维克多伸出的手,没有立刻接下,也没有立刻拒绝。
她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然後举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酒,动作优雅得恰到好处。
这一抹沉默,让维克多的眉宇微微蹙起了一瞬。
他不是习惯等待的人。
但白艳却没有让他等太久,她终於放下酒杯,视线轻轻一转,对上了他的眼神。
然後,她抬起手,将自己的指尖,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这个动作,不轻不重,却让维克多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点。
他没有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带,将她拉入舞池之中。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弈。
钢琴声再次响起,圆舞曲的旋律流转在烛火之间,两人的脚步在大理石地板上滑动,裙摆轻轻晃动,每一个步伐都带着贵族应有的优雅与精确。
然而,真正的交锋,并不在这舞步之间,而在——谁主导这场舞蹈。
维克多的掌心扣在白艳的腰际,力道不重,但足以让她无法轻易逃离。
他的舞步稳定而强势,没有给她太多选择的馀地,每一次旋转丶每一次推拉,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力。
这是一种试探。
他在测试她,会不会臣服於他的节奏。
然而,白艳只是微微勾唇,红色的瞳孔透着一丝妖异的光芒,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跟上了他的步伐,甚至……开始反击。
当维克多带着她旋转时,她忽然微微侧过头,让自己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他的手臂,然後微微後退了一步,巧妙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个距离,让维克多的指尖微微一顿。
白艳抬起眼,笑得温柔:「你的步伐,很精确。」
维克多的眉头微微一皱:「妳似乎不太喜欢被掌控。」
白艳眨了眨眼,然後轻轻靠近了一点,声音轻柔地贴近他的耳畔:「那麽,你喜欢吗?」
这句话,让维克多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瞬。
她不是单纯地挑战他的控制力,而是用更细腻的方式,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欲望。
这才是真正的狩猎方式——不去逼迫猎物,而是让猎物自己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追逐下去。
这场舞,已经不只是舞蹈,而是一场心理上的较量。
就在这时,伊莎贝拉终於站起身,放下了酒杯,缓步走来。
她的步伐不疾不徐,裙摆曳地,犹如一只慵懒的猫,静静地靠近,然後在舞池旁停下,双手环胸,看着场中的两人,语气轻快:「这场舞会,什麽时候变成你们的私人场地了?」
白艳微微侧头,视线与伊莎贝拉交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不喜欢看吗?」
伊莎贝拉轻轻笑了一声,眼神透着细腻的兴味:「我更喜欢参与。」
她伸出手,动作优雅,指尖轻轻掠过白艳的手臂,然後轻轻向她做出邀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来换个舞伴?」
维克多的视线微微一顿。
白艳则微微眨了眨眼,然後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懒洋洋的:「这样的邀请……怎麽能拒绝呢?」
下一秒,她松开了维克多的手,转身牵起了伊莎贝拉的手指。
烛火摇曳,旋律悠扬,猎人与猎物,已经无法再分清界限——
这场游戏,正在变得越来越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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