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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本来还站在一侧揣着手,此刻脚下一软险些摔倒,他拽着梁阁老的衣裳才勉强站稳。
贺云昭环视一周,看着诸位阁老,神色沉静的垂眸盯着地面。
此时崔德中才带着曲瞻小步进入殿内,溜到一旁立好。
这是贺云昭的吩咐,带着曲瞻是想震惊他一下,但进门这么重要的亮相时刻当然是留给她一个人的高光片段。
正好崔德中在这种事上很乐意听从这位殿下的吩咐。
殊不知曲瞻心头已经被震了一次又一次,竟然能直接在内廷总管面前决定他是否能跟着去太极殿,甚至还直接决定了他与崔德中进门顺序!
曲瞻的心脏砰砰直跳,似乎有什么超出他认知之外的事情要发生。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如同天帝的旨意,但也相差不多,这是来自皇帝的亲口介绍。
李燧伸手指向贺云昭,嘴角压不住的勾起,他口气中带着骄傲与自豪,“此乃朕之长子。”
!!!!
贺云昭竟是陛下的长子,他是皇子!!!!
阁老们此刻只恨自己见识短浅,一个个表情完全失控。
曲津压根没看见他孙儿曲瞻已经进门,眼中只有贺云昭一个人的身影,太过震惊的消息令人一瞬间耳鸣失聪。
最后是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陈阁老将将缓过神来,他忍不住质疑道:“陛下可有任何证据证明皇子血脉?”
“天家血脉非同小可,况陛下膝下空虚,难保没有狂悖者铤而走险。”
“且这位小贺修撰本是贺家子嗣,京城皆知,又如何摇身一变成为陛下皇嗣的?陛下又何时才得知此人身份,臣以为还是谨慎确认的好。”
陈阁老所言有理,若是没有任何凭证就能认下一个孩子,那岂不是对天家血脉的亵渎!
李燧侧头朝着身边一看,内卫统领吴是随即上前。
他躬身道:“不敢隐瞒诸位阁老,殿下的身份其本人不知晓,而是由我等探查才得知,试问诸位若是陛下或者殿下早知血脉之事又如何会安排与下官同往鲁州查案。”
“至于证据……”
朱雀司司长路承炀捧着缠枝纹方案,案上有证据一摞。
吴是面色严肃,先是拱手对皇帝,以表尊敬,再开口道:“二十年前有陛下王府内旧人褚娘子,于四月查出身怀有孕,此事当时诸多夫人应当也知晓,无需再证实。”
“于九月初六二王叛乱时失散,十一月初三产子,其子被冀州节度使萧临送往京城,中途被换进一户人家,此户人家便是贺府。”
曲阁老忍不住插一句问道:“可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血缘,否则臣等无法信服此事。”
吴是看向曲阁老,道:“阁老莫急,自然还有其他证据,昔年陛下曾亲手雕刻墨玉玉佩一块,婴孩的手掌大小,上有喜鹊梅花,陛下手生,这喜鹊左翅上只有一条纹路。”
众人瞬间扭头看向贺云昭腰间那块看起来小小的玉佩,曲津猛然上前一步,俯身用手掌托着这块小小的玉佩仔细端详。
一大群阁老脚步利索的跑过来,让人意识不到他们平均年龄超过六十。
贺云昭只消低下头就能看见一大堆直角幞头,两翅颤颤,仿佛一群扇着翅膀的老鹰在她身前。
她面露尴尬之色,伸手将玉佩解下,递给曲阁老继续端详。
吴是哽了一下,随后继续解释道:“除开这块玉佩之外,褚娘子还用陛下所赠月牙形耳饰在殿下右手臂内侧印了一块月牙形疤痕,此耳饰乃是启元二十七年新罗国进贡,共有两对,一对被陛下送给了褚娘子,一对则是仍留在宫中内库。”
路承炀拿出一对耳饰走到贺云昭身边。
“殿下。”
贺云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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