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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已经过了他们能够随意放肆的时间。

他们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尽量不要吸引注目地,听候发言。

墨绿色西装浮光流金,脚步声沉稳有力,虽说是个商业家,但知名度不低于大众明星,从小到大的举动一向张扬无度,漂亮的脸下是狠戾的手段,让人又爱又恨。

她与他之间,隔着一米宽的断隔,那是搭建岁家与景家记者会时分开的举动。

灯光下,他抬头。

安静的对视。

这是今天一整天,他们第一次真正地交流。

景昭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之前的安排,本来是澄清她还活着的消息,但全被今天的计划打乱,她刚刚已经尽力把局面扭回了,至于岁聿,也许再说些强硬的话就能稳定现在的事情。

在她眼里,今天的闹剧只是景寻昭无理取闹的报复和商业借机的拉扯。

在她想开口提醒时,他垂下眼,一步步走上台阶,握住话筒。

摄像头齐刷刷地对准他。

一直以来他面对过不少镜头,大部分时候都是记录他荣耀的场面,从他出生的第一分钟就有人拿着镜头拍下注定是天之骄子的男人,十岁之前就完成了环球旅行,十三岁拿下少年组击剑男子组世界杯金牌,十五岁跃进OLYMPIQ Society,十八岁移民美国,四年在北美圈闯出了不起的名堂。

钱,他不缺;权,他看不上。

再加上过于低的道德底线与原则,在外人眼里,他似乎变成一个无坚不摧的人。

那他的妻子呢?

曾经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起过的她,连“死后”葬礼未曾到过,却在此刻被质控绑架的女人——他的妻子,在他眼中,又是什么?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不认同外界所说的,我们不般配。”

他站得笔直,依旧是全场最瞩目的存在。

有的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再困窘的境地,也不沾半点狼狈。

像是陷入回忆般,他慢慢开口:“我与我的妻子相识于很早之前,或者说,我在很早之前被她吸引,运动会上,她只用了一个动作我就认定了她,但我的眼神不好,认错了人,错过了她。她光芒难掩,我太心高气傲。”

“好在我与她的缘分未尽,她后来找到了我,并促成了一段佳姻,在这段婚姻中,我的妻子什么都做的很好,会做饭,会养花,会养猫,跑得了行程,受得了脾气不好的上司,不喜欢交流却也尽最大努力和公司三百多号人相处,但我又心胸不开明,悟错了自己的想法,辜负了她。她识人不清,我太心拙口劣。”

“我的妻子,‘死’于三年前2月29日一片无名的冰凉的深海中…”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若不是灯光太闪耀,应该是能看清他因为用力而颤抖的手,“死因……”

“是我的心高气傲与心拙口劣。”

底下的人难抑惊色,屏幕前的人更是炸开了锅。

景昭僵硬转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这么说。

这三年他每一天都在寻找她。

像个神经病不相信她死了,每个人拿出各种各样的证据甩到他身上、脸上,字正腔圆地宣读她的死亡报告,请精神科医生,电击吃药催眠无所不用,甚至剥夺了有关她的一切事物。

他坚持她没死,即便亲手给她立了碑、刻了字,即便一天天一年年种小雏菊,即便日日夜夜梦中想要看见她却无果惊醒。

不是他真的发现她没死。

而是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是他自以为是的决定害死了她。

不能接受她跳下去之前他们之间只有伤人的话语。

不能接受在她死后他才清醒,发现自己爱错了人,开晚了口,悟错了心意。

所以他不允许她死了。

“是我害死了她。”

现在,他终于有勇气说出这些,说出差点把他折磨到死的事实。

“岁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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