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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明媚灿烂的少女,变得不好相与,且疑心病重,总爱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即便是有心待他好,也要藏在一副冷漠神情后面,还不许他道破,不然便从头到脚都不自在,好像关心他,反而是一件丢脸的事。
他知道,这不怪她,只怪她这一世从未被人好好相待过。
他鼓足了勇气说倾慕她,她也不信,反而凶巴巴地说自己非人非兽,冷酷无常,让他不要错了主意。
于是他将满腔的酸涩,都小心收回去,只与她在那一个秋日,并肩坐在柿子树上。
听她讲脚下的湖泊里,关着鲛人大祭司,听她讲是如何因幼年无心之举,招来无穷无尽的事端。
他望着远天边,轻声道:“这一方宫墙,困得人难以喘息,殿下在其中,便如龙在浅滩。但是外面天大地大,九天之上,诸多神奇,那才是属于殿下的地方。”
她却已全然忘记了,她曾经是碎月城的瑰宝,天下间最光彩辉耀的小神女。
更不记得,她为了他,做过怎样的惊世之举。
她只摇头笑笑:“我困于王宫,你却和我说九天之上,倒也不怕扯得太远,反而让我加倍心灰意冷。”
她说,她不耐烦修行,也不稀罕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
他只沉默良久,将眼底泛起的热意,硬生生又忍回去。
“碎月城中,也不尽是道貌岸然之人。”他道,“也有如你一般好的。”
……
他在海上,替她挡了鲲鹏一击。
他眼瞧着,她是快要吓死了,虽然嘴上不肯说,却忙前忙后地守着他,每日板着脸,凶巴巴地盯着他喝药。
偶尔他不愿意看她这副模样,仗着有伤,轻轻喘息几声,便见她一口气硬生生憋回去,即便十分不习惯,下一刻也得放缓了脸色,拿难得的好话来哄他。
他只偷眼打量她,将笑意全抿进嘴角里。
这大约就叫做本性难移。
那段时日,他心安理得地躺在她房中,着实是没让她少花心思。
但其实,如今她是肉体凡胎,他的修为在凡间却首屈一指,自然应当是由他护着她的。
和她曾经为他做过的事相比,这些什么都不算。
回到王城,她待他越发上心。
他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往神庙跑,冷着脸问东问西,还要将四处搜罗来的那些小玩意儿,装作漫不经心地丢到他手上,道是随手买的,爱留爱扔都随便他。
他一边心下温暖,一边又越发觉得时间紧迫。
他得弄明白,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神庙的藏书阁,也无法让他找到答案,他最终决定铤而走险,闯进水牢禁地,去问鲛人族的大祭司。
那个当年就相助过他的老人。
鲛族长寿而智慧,既然能懂得如何化去神明之胎,或许也能窥见,已经完全认不出他的阿雪,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然而他没想到,水牢的守卫,比他预想中还要森严。
他还不及近前,就被发现了。
天幕城的大司命玄曦,不知是什么来路,竟比他从仙城走过一遭的修为,还要更深不可测,他在她面前,竟无抵挡之力。
他被用了刑,丢到大殿上,只待受审后处死。
却有一个人不管不顾地疯跑进来,跪在他身边,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身上每一处刑伤,都疼得钻心,他却任由她将他揽进臂弯,尽管浑身湿透,寒凉入骨,他仍觉得离开碎月城后的十余年中,从未有此刻这般暖。
他听着她谎话一出接着一出,掷地有声,与向来不喜她的母亲和玄曦据理力争,将什么都抛到脑后了,只求能保他性命。
她说,要娶他。
尽管也不是头一次娶了,他却仍不免愣怔,只望着这压根不记得他,还对他露不了几个笑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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