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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她対他的坏毛病,已经了解得十足了,以至于在自己的幻境里,还和自己过不去。
她被生拉硬拽着,送进所谓的洞房。
喜公笑脸盈盈,捧上两个杯子来,“请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
黎江雪看看那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男子,试探地端起一杯酒,一口灌下去。
没有人阻止她。
喜公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将另一杯送进新郎君手里,他将盖头挑起一点点,自己举杯到唇边,也喝尽了。
黎江雪就略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试炼中的细节,并不与她较真。要不然,要和一个全然陌生的假人四目相対,共饮交杯,可真是要把人膈应死了。
然而该来的也逃不过。
喜公和婢女们收拾了东西,掩门告退,只留他们二人。那新郎君仍蒙着红盖头,在床沿上端坐,那意思很明白,是等着她呢。
鸳鸯软帐,烛影摇红。
黎江雪的心里忽然格外酸涩。
在一片铺天盖地的喜庆中,她却只想起云别尘站在廊下,远远望她的那一眼。那么安静,那么……难过。
她猛一拂袖,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的新郎,却头一次开了口:“新婚之夜,妻主这是要去哪儿啊?”
声音冷冰冰的,和他的举止一样,不带一丝活人气儿。
黎江雪回头看了看他,“这门亲事,非我所愿,我也无意污你清白。我去别处,你早些休息吧,不必等我。”
毕竟,対方是个男子,且没有招惹过她,能客气些,还是客气些。
不料,这人霍然站起。
“妻主的意思,是要与我东海侯府作対吗?”
“非要这样吗?”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刚才那一杯酒,灌得可能有些猛了,黎江雪只觉得头脑开始发胀,连带着耐心也失去了。
她轻蔑地看看他,哧地一笑,“你的显贵家世,我没兴趣。欺君之罪,我也不怕。你要告状去,随你。”
说完,就要转身。
却听那新郎冷笑一声,忽地做了一个动作——他抬起手,自己慢慢地,将红盖头揭了下来。
盖头底下,竟是一张纸糊的脸。
连略微精美些的纸扎都不是,只是一张白纸潦草糊成,上面用墨画了两只眼睛,一张嘴。
他就用那一张嘴,扯起一个笑容,“既是你选的路,自己受着便是。”
这算是威胁吗?
黎江雪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这试炼里的时间过得快,且不讲逻辑,不过转眼的工夫,天已经黑下来,院里院外静悄悄的,连一丝宾客饮宴的声响都没有。要不是廊下屋前还系着大红绸带,仿佛这场亲事压根不曾办过。
她独自走在路上,心里疑惑聚成一团。
一想起自己险些和那样一个东西拜了堂,头皮就忍不住发麻。但与此同时,也越发闹不清楚这试炼的用意所在。
后土想考验的,是她対云别尘的忠诚吗?
可一边是与她师尊别无二致的人,另一边却是个纸糊的空架子,任谁来了,也没有第二种选法吧?
这世上,没有人能和一具诡异的纸人洞房花烛的。
这事办得,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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