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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与,跟我走好不好?”
异常温柔的问话打断了徐微与的思路。
走,去哪里?
李忌就像会读心一样缓缓压下来,低声诱哄,“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呜!”
小姑娘故作老成的声音突然在徐微与耳边响起,徐微与只觉脚下坚硬的地面突然空掉了一大块,仿佛一块坚韧的麻布。接着,有什么锐利的东西破开这空间,编织物撕裂声连续响成一片。
眼前的黑暗与白昼一瞬交替,徐微与猝然睁开眼睛,怔怔看着面前晃来晃去的通红面具,胸膛不断起伏。
“哦——呜——”满桂抓着面具边缘摇头晃脑,“这样的军务不派某,这是明明白白把我关某瞧薄!”
小姑娘故意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唱了两句不知道哪儿听来的词,见徐微与仍呆呆的,她茫然掀起面具,“哥?”
“……满桂。”徐微与这才像大梦初醒般轻微动了动。
满桂从床上下来,“刚才外面有磨剪子的货郎经过,妈带着刀和剪子出去打了,让我把账本带过来。”
徐微与坐起身,太阳穴有点发涨。他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长梦,但仔细回忆,画面又全是苍白的一片。
“哥,你头疼吗?”满桂看着他的样子,凑上来问道。
徐微与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不想跟满桂提刚才的事情。他随手拿起小姑娘手里的面具,“这是什么?”
红脸黑髯,这是一张关公面。
“一个姨婆送来的。说是马上过年,她老家会做些门神关公财神爷之类的面具挂在檐下,驱鬼招财。”满桂兴致勃勃地说,小孩子就是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今年七月他们家来客人,在咱们店里借了肉,今天做了一套面具并肉钱一起还过来了。还说祝老爷和你万事如意,和和美美。”
关公面是木质的,雕工很粗糙,但背面额头处像模像样地贴了张折成三角的黄纸符,上面用朱砂绘了几个看不懂的符号。
徐微与将面具还给满桂,“挺好的。除夕当天送两条咱们家做的咸鱼过去,就说做多了,都是邻居,一起吃。”
“好嘞。”满桂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风一般地跑了出去,打算徐微与交代她的事转告给厨房。
徐微与目送她离开,站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朝后仰脖子时,他突然察觉到一点刺痛。 ?
徐微与小心地用手指按压后颈皮肤。
被虫子咬了吗?他又朝旁边摸了摸,没摸到结痂的伤口便没将事情放在心上,从抽屉里拿出薄荷膏薄薄涂了一层。
院外,满桂蹦蹦跳跳出了院子,在走下台阶的一瞬间,她突然止住了脚步,就像一下子被松了所有线的木偶那样,低着头,双手搭在身前,呆呆愣愣地站在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
徐微与喜静,所以平时没事时李家的下人都不往他院子这边凑。零碎的人声从墙那边传来,不甚清晰,衬得满桂身周更为安静。
就这么足足过了半刻,小姑娘倏然抬起头,一侧肩膀塌着,一侧肩膀抬着。满桂直直看着前方,两只手将关公面举到眼前,随后,动作异常笨拙地将面具翻转过来。
刚才还好好的明黄符纸此时已经起了焦边,满桂没有第三只手,顿了顿,低头用牙齿咬住符纸扭头,“呸”一声吐到了草丛里。
做完这些,她缓缓站正,动了动刚才下塌的肩膀。骨骼咯嗒咯嗒响了两声,好像刚才被什么极沉的东西压过似的。
“把符都扔了。把符都扔了。把符都扔了。把符都扔了……”
她嘴唇一动一动,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抬步朝厨房走去。
日子转眼往后翻了好几页,柳树香椿都枯成了树杈子,沿河瑟瑟发抖地摇晃,但没了树荫,湖边更显开阔,走在临安城的路上经常能遇见带着鱼竿竹篓去钓鱼的闲人。这天,又是一个晴天,陈妈如往常一样早早出去买菜,回来时给徐微与和满桂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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