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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子只有两扇窗一扇门,刚才那人应该还在里面躲着。徐微与这么镇定,看样子是偷了多次,早就给情夫准备好了藏身之处。
下人们知不知道?
李豫年用余光观察陈妈。
年近四十的妇人身形有些臃肿,穿着靛青色棉袄,围了一块灰花围裙,匆匆进厨房开始摆弄碗勺,脸上丝毫不见慌乱。这反应,要么是毫无所觉,要么就是见怪不怪。
……李忌知不知道?
李豫年整颗心像是被蚂蚁做了窝一样,又酸又冷。只要是个男人,没谁能受得了被戴绿帽,而现在,他撞破了徐微与的丑事。
光是想到李忌这么个样样压他一头的兄长居然被枕边人摆了一道,他就不受控地感到愉悦。只是,为什么是徐微与呢?
为什么会是他呢?这个人明明……不该和这种龌龊事沾边才对。
徐微与和李豫年擦身而过,去水房洗漱,李豫年沉沉地盯着他,脚下像生根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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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在徐微与面前揪出那个情夫,以告发威胁,徐微与肯定会屈服,对他言听计从,到时他再对李忌的产业伸手必定毫无阻碍。
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在犹豫什么?
李豫年往屋里看了一眼,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他突然想起昨天他跟徐微与说李忌已经死了的时候,对方混杂着不可置信和慌乱的眼神,以及一点点惨白下来的脸色……即使后面很快撑住,与他对峙,那份脆弱依旧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真要揪出情夫,徐微与的反应肯定比昨天还大。
……
李豫年无声地吸了口气,确认陈妈在小厨房暂时不出来以后,他快步走进了里屋。
李豫年先是往桌案下看了眼,随后走到小桌子前掀开桌布——四根桌腿冷漠地支棱着,对他的注视毫无回应。李豫年抽手放下桌布,仰头看了眼挂着帐子的床柱。
这张床虽然三面都是柜子,但柜子都薄,床下的抽屉只有一掌宽,两边的一肘有余,只能挂衣服,放薄被,根本不可能藏人。
李豫年拉开柜门看了眼,果然如他所料。出于严谨,他顺手摸过被褥。
徐微与才起来,被子还是温热的,弯腰掀开时,一股浅淡的干花香气若有若无地扩散开来,李豫年的手顿了下。他没什么表情地垂眼看着手下的团兔纹,皱眉,片刻后却是拉高被褥抵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好像是栀子花,混了些艾草。
还带着体温的香气就跟主人亲临紧贴在他面前一样,李豫年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他将被褥扔回原处,脸红耳赤,背德的偷窃让他脊背一阵发麻,李豫年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的,掩饰般顺手摸过枕下。
“嘶。”他猝然抽回手,右手食指上赫然多出了一道伤口。
李豫年恼火掀开枕头,下一刻,脸上恼羞成怒的神情僵了僵。割破他手指的并非是什么刀片长针,而是由他带给徐微与的那块麒麟玉。
刺目的殷红沾在原本属于李忌的贴身之物上,麒麟隐隐带色的眼睛无悲无喜地与李豫年对视,恍惚中,仿佛李忌的目光。
李豫年无意识绷紧了身体,嘴唇抿成平直的一条。少顷,他突然冷笑了一声,将枕头砸在玉上。
“已死之人……”李豫年几乎无声地吐出这几个字,下床理了理衣服。
房间里其他地方他都已经检查过了,如果要藏人就只有……李豫年走到书架前,垂眼看着下方的横柜。
他蹲下来,伸手按在一扇柜门上,猛地打开。
——没有。
李豫年快速打开第二扇,依旧没有。第三扇,还是没有,最后一扇,仍然没有。
所有柜子里放的都是杂物,没拆封的笔墨纸砚、紫砂壶、小玉蝉、金如意,以及封好的往年账册,人情来往中留下的拜帖红包等等。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他想象中瑟瑟发抖的男人。
李豫年眉心压出了一道深深的褶。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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