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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以后显露,只让徐微与觉得厌恶。
“我叫李豫年,予象豫,年节的年,同余年。嫂子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不然你比我小,跟着二哥喊我堂弟不太合适。”
……徐微与眸光微闪,李豫年却不再注意他的反应,略一点头,转身跟在陈妈后面走了出去。
书房里一时只剩下徐微与一人,他侧头,透过窗户目送陈妈和李豫年走出垂花拱门,肩背松懈了下来。徐微与默了会,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他还攥着玉佩,四根手指已经沾满了血污。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他自己急促的呼吸,每一下都透着不为人知的慌乱。
几息后,徐微与一点一点张开手。
麒麟的眼睛彻底被血染红了,不知为何透着股森冷的邪气,徐微与怔怔地和它对视,重新攥紧玉佩抬手抵在额头前。
“千万不要有事……”
李忌什么情况下会把玉佩摘下来?
住宿时遗落的?还是被人割断绳子偷走的……他会这么不小心吗?
一滴血砸在了桌面上。
徐微与迟了半刻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的血,他眼睫动了动,站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了块丝帕擦拭麒麟玉。但越擦血越多,几下之后反而弄脏了右手,麒麟玉的所有沟壑都沁了血线,猩红猩红,怎么看怎么不详。
徐微与摊开左手,看着手心不断流出更多血的伤口……是了,他手上有伤,怎么去擦玉?真是被吓傻了,要是李忌在,肯定得笑他。
“太太——哎呀,这是怎么了!”
陈妈的声音突然想起,徐微与抬头看去。
他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狼狈。一个人站在书桌边,两只手染血,双眼鼻尖都是红的,看向人时又可怜又无助,偏生还没什么表情,真真能把人心看碎。
陈妈疾步走上来,抓住徐微与的手,从袖子里拿出干净帕子给他擦,“您这是做什么呀,老爷回来可得骂人了。”
“他说李忌……”徐微与低声说道,但才开了个头就被陈妈打断了。
“听那杂种鬼扯!”陈妈恨恨骂道,“他才死了呢,我呸!老爷出门的时候带的用的都能去打仗了,那些不成气候的匪帮顶多有几匹马几把刀,怎么动咱们家的商队?那人就是个上门来骗钱的杂种。”
……是,他也是这么想的。
徐微与任由陈妈帮他处理伤口。理智上,他也觉得李忌没有出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压在了他的直觉上,将一阵阵带着刺痛的战栗递到了他的神经末梢。
大脑分析,品出了一种名为不安的惶恐。
“我刚才已经跟小虎他们说过了,让他们四个轮班,看管住按跑上门来扯谎的杂种,他带来的那些人,我也叫伙计安排到后院去了。您放心,只要我们还没死,必不会让这群人欺负到您头上。”
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安排。不得不说,虽然在大事上陈妈插不上嘴,但对于内宅中的人情往来,打压抬举,陈妈非常在行。李忌当年选她也就是看重她这一点。
徐微与点头,重新拿起麒麟玉,“你去帮我拧块湿帕子来。”
陈妈不认识李忌贴身戴的玉佩,但看徐微与的反应,大概知道这东西含义特殊。也不多话,安抚了两句就利落去了前厅。
书房两面是书架,一面空一面开窗,靠窗的那一方临墙摆了一座多宝阁。多宝阁第三层第六个方口中,竖了一面铜镜。
镜子是宋代的,虽然不是殉葬品,但当时李忌到手时也锈得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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