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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解数往上爬,陈恕倒好,不爬就算了,还非得拿个斧头把树给劈了!
客房客房客房客房!他上辈子是没睡过客房吗?!!
庄一寒在心里暴躁腹诽了一通,最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总算平复好情绪,勉强笑了笑:“行,赵姨应该收拾干净了,你想住就住吧。”
不过到底有些窝火,后半程再没说过话,只是在空旷无人的高速公路上猛踩油门,硬生生赶在十二点前抵达了住处。
豪宅的好处就在于房间多,想睡哪个睡哪个,晚上睡觉的时候,陈恕选了一个离主卧最远的客房,然后从行李箱里找到换洗衣物准备进浴室洗澡,谁料庄一寒却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吞吞吐吐半天才道:“医生说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陈恕却不是很在意,淡淡嗯了一声:“我知道,等会儿会注意的。”
庄一寒见他没有别的意思,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只好道:“那你有什么要帮忙的记得叫我。”
陈恕似笑非笑看了庄一寒一眼:“不用,你去洗你的就行。”
他语罢伸手把对方从门口轻轻扒拉开,直接侧身走进浴室,反手把门锁上,牢牢隔绝了一切窥探的视线。
庄一寒站在门口,见状眼皮子狂跳不止,心想陈恕这是在防谁呢,自己又不是流氓,难道会偷看他吗?!再说了,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陈恕手上有伤,洗澡的时间难免长了一些,等他套上睡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见客厅的灯不知被谁给关了,入目是一片暗蓝色的幽寂,主卧的房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听不见半点声响。
庄一寒要么生气了,要么睡着了,要么生气的睡着了,除此之外陈恕想不出第四种可能,换了以前他大概会进去哄一哄,毕竟庄一寒现在一颗心都扑在了自己身上,想哄这个傻子高兴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陈恕在门口站了片刻,到底也没进去,最后一言不发转身,回了自己选的那间客房。
因为对环境太过熟悉,所以连灯也没开。
陈恕在黑暗中掀开被子上床,直接闭目倒入了枕头,这几天积攒的疲惫潮水般涌来,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就在陈恕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具温热细腻的身躯忽然从被子另外一端悄悄钻进他怀里,惊得陈恕瞬间睁开了眼。
“谁?!”
庄一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钻上床的,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他眼见陈恕浑身紧绷,一副警觉至极的模样,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梢:“你怕什么,我又不是鬼。”
他语罢忽然又安静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悄无声息钻进陈恕怀里,未着寸缕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低声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陈恕一顿:“……为什么?”
庄一寒:“没有为什么。”
陈恕沉默片刻,最后一言不发捏住庄一寒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对方抬头看向自己,他明明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想让我上你?”
这句话他以前也问过,在庄一寒喝醉的那个夜晚,对方哪怕神志不清也被这句轻佻下流的话气得不轻,狠狠咬了他一口。
陈恕不知是不是想故意激怒庄一寒,居然又问了一遍,他在黑暗中盯着对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熟悉的冷意和愤怒,然而对方闻言只是条件反射攥紧拳头,最后又脸色难看地缓缓松开,忍下了这一份难堪。
庄一寒冷笑反问:“我躺上来就代表想和你上床?”
陈恕很好说话:“不是就下去。”
庄一寒却倔强吐出了两个字:“我不!”
庄一寒语罢在黑暗中狠狠低头,牙关紧咬,嘴里不知不觉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连带着眼眶也有些发酸,为陈恕忽冷忽热的态度感到委屈,这个人对自己好的时候连命都不要,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说这种话来羞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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