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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上,带着歉意朝郑云州微笑了下。 郑云州剑眉微蹙,沉声道:“你男朋友?” 林西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 他拨了拨茶杯口的水痕:“伦敦现在是半夜吧,付长泾这么晚还不睡啊?” “他生病了,大概作息也不规律。”林西月猜测说。 不晓得是怎么,郑云州的语气略微上扬:“那你对他关心很少啊,连这也不知道。” 西月哦了下,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还好吧,毕竟隔了这么远嘛。” 简单说了几句后,她低了好一阵子的头,一直在发呆。 这个油盐不进的付长泾真把她给难住了。 郑云州皱着眉,探寻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之前那么多次看她,不是身边吵吵闹闹,就是隔着浓稠的夜色,总像蒙了一层缥缈雾气,怎么也看不清似的。 现在林西月就坐在他身边,穿一件十分熨帖的软绸长裙,头发低低地绑在脑后。 她温婉的五官骤然从五光十色里跳脱出来,渐渐变得明晰。 殿里静极了,供案上还未烧完的红烛滴落下来,在落灰的香台上凝成枯萎的珊瑚,一缕金黄的日光,稀疏漏进了黄杨雕花的窗格里。 几分钟后,林西月突然转头看他:“郑总?” 叫了好几句,郑云州才回过神看她。 他揉了下眉骨,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问:“怎么了?” “诵经声停了,董事长应该快出来了,您听。”她说。 郑云州喃喃自语了句:“这么快。” 刚才还急着走的人,现在又嫌母亲不够虔诚,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林西月没听清:“什么?” 他起身说:“没事,走吧。” 回去就要快多了,山路不断地一气儿往下拐。 临近中午,鲜绿的草木枝叶都暴晒在太阳底下,蔫头耷脑地垂着。 郑云州开车很稳,几个急峭的弯都转得很平滑。 但林西月不行,她连坐着都害怕,手紧紧攥着身上的安全带,眼珠子注视前头的路况,一动不动,一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架势。 再开回宽阔的路上时,郑云州扭头瞥了她一眼:“用不着这样吧?” 西月立马松开了,她解释说:“不是,我在想别的事情,和您没关系的。” 这个暴君。 自己开那么快,还不许别人害怕,真是岂有此理。 郑云州先送赵木槿回了住处。 下车前,她揉着太阳穴,疲惫地嘱咐说:“云州,你顺便把小林送回学校。” “不用麻烦了,赵董,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林西月本能地要拒绝,正准备解安全带下去。 赵木槿摁了下她的肩膀:“没事,让云州送你一趟,你今天也辛苦了。” 按郑云州的脾气,身边的人这么不识抬举的话,他一般都按一种方式处理,就是立刻让她从车上滚下去。 以为谁愿意大热天的专程送她? 但他今天去了一趟庙里,像学来了几分菩萨的慈悲,竟然主动问:“你哪个学校?” 那声音听起来冒寒气,像冬天浮在水面上的冰块。 林西月被冻了一下,她不敢多迟疑,老老实实地报了地址。 她转过头,睁着一双盈润的杏眼,娇美地冲他笑:“又给您添麻烦了。” 郑云州在她这个笑里愣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紧张,他的喉结突兀地咽了下。 心里也毛躁得痒起来,掌心的纹路里湿哒哒的都是汗,像被细小雨丝润湿的苔藓。第9章 受伤 寸步难行 009 正午气温正高,两株高大的山毛榉遮挡着日光,把阴影洒在焦黑的柏油路上。 郑云州没再看她,踩下油门,朝市区驶去。 西月想,可能得益于她不断的示弱,他这一路都很好说话。 甚至在她用包挡着膝盖时,郑云州终于察觉到她冷,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林西月的目光从他冷白的脖子上刮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知道曾经是否有人告诉过郑云州,他凸起的喉结令他看上去很性感,如果哪个小姑娘有这个胆子的话。 反正西月是不会说的。 就这么好好坐着她还吊着一颗心呢,还敢惹他? 过了会儿,郑云州忽然问:“大几了?” “大三,学法律。”没等他再张嘴,林西月就自己交代了个干净,“目前有复习法考,考研也在准备了,读完硕士就工作,意向单位是瑞达国际事务所。” 郑云州好笑道:“我就问了个大几,你说这么多?” 西月嗯了声:“一般大家都会接着往下聊,我全说完好了。” 郑云州声音微沉:“是想一次性讲完,好叫我把嘴闭上?” 她反应很快地笑了:“不是,是想省了您问话的功夫,怕累着您。” 郑云州彻底哑火。 一阵说不出也厘不清的情绪,穿堂清风一样从他心里吹过,他恍惚了片刻,两片薄唇几度试着张开,却是什么也说不出,转而露出一个自嘲而怪异的笑。 学校大门露出来时,林西月小声说了句:“到了,郑总,放我到门口就好。” 但郑云州就像没听见。 在门卫放行后,他直接开了进去,冷淡地问:“哪一栋?” 林西月不敢忤逆他,攥在安全带上的手又松开了,说了个数字给他。 郑云州把车开停在了宿舍楼下。 临下车前,林西月道谢之余,不忘稍微提醒他:“郑总,那个......葛世杰的事情,麻烦您上上心。” “在查了。”郑云州直接下了道命令,“关门。” 林西月没犹豫,迅速替他关好车门。 眼看那部曜石黑的库里南消失在道路尽头,她转身上楼。 四分之三的周末都花在了烧香拜佛上,林西月一秒钟也不敢再浪费,她回宿舍拿了复习资料,在食堂快速地解决完午饭后,待在图书馆里全神贯注地学了八个小时,期间只出去买了个面包当晚餐。 周一晚上,京城刮了一夜的风,柳枝条被甩出鞭哨般的脆响,银杏叶落了满地。 林西月还没出图书馆的门,刚冒出一个头,差点被这股妖风吹得倒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看见有大一的小女生蹲在树下,裹着大衣放声哭泣,头发像团蓬草一样在风中飞舞。 旁边是她的室友在劝:“别难过了,这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他劈腿就劈腿好了,再找一个比他更帅的。” 西月只留意了一眼,顶着风继续艰难地走着。 说实在的,伤春悲秋是一件成本很高的事。 主人公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充分的内心情感,同时还得有这份空闲,三者缺一不可。 对于林西月这种,恨不得把一个小时掰开来用的人来说,很难做到。 她回了寝室,脱掉身上的风衣挂到墙上,用被吹木了的手拨了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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