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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艰难啊……

梁天珩的温柔是他给自己按的壳子，林开很喜欢。

第十六章 Halloween

bgm：《爱如潮水》

梁天珩在浦东登机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行程很短，他和同事一起做经济舱，幸好有一个靠窗的座位。他看见远处有红眼航班掠过，航行灯在夜的浓雾里拖曳出一串线。

刚刚林开发了一条朋友圈，说胃疼。应该是上午那杯冰橙汁害的，梁天珩点开与小猫头像的聊天框，关心的话没打完，要飞了，他收起手机。林开本科是上海读的，小时候也定居在上海。这个地方是他的故土，怎么也不会缺朋友缺关心。

第二次上床把人带回家姑且可以算作林开实在合胃口。那他默认林开往他家里，不知不觉地添一双拖鞋，主卫里的一套洗漱用品，冰箱里准备好的水果……一周七天，168小时，林开用每周的10小时进入他的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放任，贪恋，不求甚解。

这一切他要承担责任。

林开的喜欢，一眼望去太直白。

“Ivor，我email你一个文档，你check下！”

坐在斜前方的同事抱着笔记本回头，梁天珩恍然发现飞机已然运行到平稳的巡航高度。

而他一直在转动他的尾戒，自己都没发觉。

“好。”

林开坐在沙发上，今晚彭新约了他们几个出来，他说他想在万圣节那天和小希求婚。

“当然帮。”

彭新和他几个哥们已经有计划了，林开和Joke被拉进了一个名叫“43号羽毛球场馆预定2群”的微信群，彭新没等他们俩问，就自夸道——是不是很神秘？

10月31日，周五晚。

林开披着大衣在外面抽烟。求婚很顺利，小希今天的妆造是猩红新娘，沾着血浆的红玫瑰当做捧花，一脸的血浆蹭在彭新的白衬衫上，两个人在起哄声里接吻。

小希和彭新分分合合十几次，最后走到求婚这一步，不知后事如何，此时此刻绝对算令人艳羡的爱情。

他看得太难过，给梁天珩拨了一个语音过去，自己立马掐断了。

梁天珩在深圳有很多事要忙，但是梁天珩打回来了。

“我今天没有穿成南瓜。”他干巴巴地，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子。万圣节的氛围很浓，古怪打扮的人，光怪陆离的灯，还有和梁天珩打电话的林开。

梁天珩知道林开穿了什么的，小希发的合照里林开露着一张精致小脸，锁骨也露在外面，这时候不怕纹身露出来了吗？

“嗯。”

显然梁天珩不想知道。

他们彼此沉默，林开想，他们真的没话说。

因性而爱，本来肤浅。

“我们又没有见面……”他说。

“我还挺想你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睡惯了，身体都养成习惯了，哈哈。”林开说这些平时不会说的话，企图隐藏真心。梁天珩不回应。

我是不是又过界了？他没办法骗自己只把梁天珩当炮友。

他应该要学着偶像剧里的甜蜜语调，问一句你有没有想我？可是喉头干涩，仿佛生锈。

他靠在那，任由一支烟烧掉三分之二。

Joke突然过来，没发现林开在打电话，“有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