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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见输液不见效,怀疑是诊所医生药量没加够,缠着医生让加大药剂。
诊所医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答应了母亲的要求。
就这样,我在这家诊所连续输了七天液。
整整七天。
我什么胃口都没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张开,空气一关进口腔,就会引发剧烈咳嗽。
高烧到一定程度时,我甚至会忘记自己叫什么。
眼见我病情每况愈下。
见事不对,诊所医生终于憋不住了,好说歹说劝着母亲,才让她带我去医院看看。
母亲痛骂了医生一顿后,无奈之下也只能带着我重新来到医院。
这一次,我是直接躺着进去的。
拍完片等待期间,我躺在椅子上,大脑发空。
拿结果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要久。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名护士戴着口罩,全副武装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是言一知的家属吗?”
“对,我是。”母亲立马站起来。
“麻烦你跟我来一下。”
她说完,朝躺在椅子上的我张望了一下,而后递给我母亲一个口罩:“你先把它戴好。”
“搞这些做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结果?”
母亲接过口罩并没有第一时间戴上,而是不耐烦地催促道。
护士快速看了我母亲一眼,淡淡开口:“目前高度怀疑是……肺炎,我们现在得对你女儿进行单独隔离。”
听到“肺炎”、“隔离”几个字时,母亲直接傻在原地。
这一年,正是2003年,非典时期。
第215章 我叫……
我被隔离进了一间单独的病房。
病房里有一扇小窗户,从里面朝外望去,正好能看到住院部外保留的一棵百年老树。
隔离期间,除了医护人员外,家属完全隔离在外,禁止探视。
我就这样静静躺在病床上,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眼珠一转就牵扯到神经,让本就昏沉的大脑更加钝痛。
每个人都有过想要放弃一切的时候。
我也是。
只是越靠近终点,谈及放弃就越显不甘。
我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结果。
明明说好,明明答应过她,要让她带着希望和光走出去的。
可折腾这么久,命运的一次小小捉弄,就让我溃不成军。
好累,真的好累。
从未松懈下来的神经,开始一点点崩塌。
我拼尽全力呼吸,也只有获取到寥寥无几的氧气。
高烧让我近乎完全屏蔽掉向外的感知。
外界发生的一切,我都浑噩不知晓。
我的眼前出现一道白光。
它就像一扇门,在我眼前缓缓打开,光线逐渐扩散,包裹住我全身。
直到白光褪去,我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黑色粘稠的湖面之上。
湖心,一名少女似乎正在沉思。
她蹲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中央,环抱住膝盖,头深深埋进双膝里。
我朝她走去的脚步逐渐加快。
脚底的黑色粘液像藏着无数看不见的尖刺,每走一步都让我痛到窒息。
我清楚这些是什么。
它们是由我制造出来的,数不清,也甩不掉的痛苦与罪孽。
似乎感知到我的到来,她怔怔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我。
我们就这样无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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