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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直接甩了个眼神,年轻男子直接闭上嘴。

二楼父亲则提着刀,双眼怒到瞪圆,与二楼男生对峙:“你行啊!翅膀硬了,敢跟老子耍心眼儿了哈?没得老子,你他妈斗是个劳改犯!”

“你把娃儿甩哪点儿切老?说不说!!”

“……老子斗算是劳改犯,也比当你儿子强!”

二楼男生躲在工作人员身后,嘴硬嚣张:“不是黑稀奇(很宝贝)他迈?黑看好他迈?为了勒个贱种,躲回来都要生!”

“你们想让勒个畜生替代我?我让你生,你生个锤子生,哈哈哈哈!”

二楼男生说出口的每个字,无疑是在当众让他父亲难堪。

二楼父亲气得握刀的手都在抖,他怒火无处发泄,脸颊一抖,朝地上跪着的人狠狠踢了一脚。

“日尼玛你跪在勒点儿干啥子?!我们把娃儿放到你勒点(放你这里),你看哈长成撒子歪瓜裂枣了(养成什么样子了)?”

二楼婆婆原本就跪在那儿,怨天怨地的叹气。

被自己儿子这么一踢,直接踉跄着歪斜到一边。

“……哎哟,你个不孝儿啊……我上辈子遭了啥子孽啊……”

“刚生出来的亲孙儿哎,遭亲哥拿出去甩了,勒群畜生还拦到起(这群畜生还拦着)不让人出去找……”

“勒是要杀人啊!!……”

婆婆扯着她那个破喉咙,直接躺地上撒泼打滚。

工作人员似乎早已对此见惯不怪,冷脸看着二楼他们一家在这里内讧,自导自演。

二楼家彻底鸡飞狗跳。

面临他们的不仅是丧子之痛,还有巨额罚款。

我如清晨一样,从看戏的人群中穿过。

二楼一家的痛苦,嚎叫,谩骂,唾弃在楼道里盘旋,徘徊。

我听着这些痛苦,内心涌出极大的舒爽。

这份痛苦,将深深扎进他们心底,成为他们几个人心中永远拔不出,磨不掉的心魔。

我嘴角微微扬起,埋头走上楼梯。

一切都结束了,对吧?

第204章 遗像

病来如山倒。

因为发烧症状持续反复,最后母亲不得已,还是把我送到了镇上医院。

挂号,排队,候诊,每一个环节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昏昏沉沉地靠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医院门口传来。

我勉强睁开眼,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年长男生的母亲。

不过这次,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攥着棍子,面露凶相,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年长男生母亲手里捧着一个相框,扑通一下正跪在医院门口。

我眯起眼,目光聚焦到她手中的相框上——

里面镶着的,竟是年长男生的黑白遗像。

刹那间。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

我知道他发烧发得厉害,但就算是艾滋病,也不会这么快就走了吧?

还没等我理清头绪,女人跪在地上,捧着相框就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尖锐刺耳。

“都来看啊!这医院医死了人啊!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我儿子就是个感冒发烧,结果被他们这医院里的庸医给活活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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