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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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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乔!”盛宴年大吼道,刚刚失去的情绪和感知陆续回到身体中,看着还在呆愣的顾远乔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吗?!什么都不顾就往前冲,在那里站着?!刚刚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没有把你拉住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啊?!”

盛宴年不顾一切地大喊着,体内的火热像是要伴随着话语一起发泄出来。他实在不敢想顾远乔要是就这样被摩托撞了会怎么样,还是在自己的眼前。

心脏还在砰砰跳着,正午的阳光此时也终于有了温度。

顾远乔是意外盛宴年的出现的,他本来都做好了被撞飞的结果,没想到半路来了个盛宴年把自己拉了回去。

盛宴年不带任何理智,大声宣泄着,离得及近的顾远乔一度感觉自己耳朵要聋了。但他没有忽视盛宴年藏在“愤怒”下的不安与害怕。

‘这个人在担心自己。’这个念头令顾远乔的心抽动了一下。

盛宴年是很卖力地跑向自己的,顾远乔看得到对方额头上的汗珠,毫无血色的嘴唇,打理规矩的头发也因跑得散乱开来,正装也都是褶皱,整个人散发着热气,有些狼狈。

“说话啊!”盛宴年疯狂输出了一推,却还是发现怀里的人傻傻的,像是在神游。

“啊...我”闻言,顾远乔才动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盛宴年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关心他很无措。往日里的那些客套和打趣都不能用在此处。

可能是过了一段时间,顾远乔才缓缓感知到自己的右脚那儿传来了细密的疼痛,这么想来好像刚刚摩托车擦着自己的脚过去了。

“嘶...”顾远乔短抽了一口气,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了?!”盛宴年的反应比顾远乔还大,他双手抓着顾远乔的肩膀,想要把人从头到尾都摸过去一遍。但又怕自己碰到伤处,于是最后手也只是虚虚地悬在与顾远乔身体及近的地方。

“是那里受伤了吗?那里疼?啊?手还是腰?还是脚?顾远乔?”

顾远乔看着盛宴年慌乱无措的摸样,胸口后知后觉泛起难言的酸胀感,比脚上带给他的伤痛还要大。

他眼瞧着盛宴年打算弯腰去摸自己的腿,立马抓住对方,也是现在才发现,盛宴年全身抖得厉害。

盛宴年抬头,眼里的紧张像是要把眼泪都逼出来。

顾远乔把盛宴年拉起来,双手捧住盛宴年的脸,想让冰凉的手给对方带去一丝冷静。

“宴年,宴年,看着我,”顾远乔轻轻开口,“冷静点,我没事,我没事,嗯?”

两人很近,像是接吻的前奏。但此刻,他们都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外人看来有多暧昧。

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久久不愿离去。

此时此刻,他们眼中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彼此。

“你没事...”盛宴年喃喃重复着。

“对,我没事。”顾远乔带着安抚性地笑了笑,“我没事,所以,不要那么紧张。”

“可你刚刚...”盛宴年皱眉。

“可能只是右脚轻微骨裂...”

“骨裂?!”一听到这两个字盛宴年快平静下去的情绪又立马上扬。

“冷静点,”顾远乔无奈,摸了摸盛宴年还在发热的脸,“这没什么,刚刚那样的情况有受伤很正常,没事的,没事的。”

在顾远乔一声声中的安抚中,盛宴年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惊慌失措。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只是很显然,消沉了许多。

顾远乔见对方没事,放开了盛宴年的脸。也是这时盛宴年才发现刚刚两人是有多暧昧。

“咳...”盛宴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只不过一只手还扶着顾远乔的肩膀。

对此顾远乔没说什么,毕竟理性占据主导之后,横在两人之间的还有些“历史遗留”问题。

但好在尴尬的氛围没有维持很久,那边文含让人抓住肇事者后就朝他们两人走来。

“顾总,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周遭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很多人,盛宴年注意到有两个壮汉“挟持”住了骑摩托的人,看那手法,估摸着受到过专业训练。这件事情明天应该会上本市新闻。

“行,那...”

“120打了吗?”一旁盛宴年插嘴道。

“...没。”或许是盛宴年问得太自然,文含难得卡了一下壳。

“那还不打?”盛宴年的语气不是很好,属于是对顾远乔身边的人实行连坐机制了,“你也认为你家老板是钢铁侠吗?”

“受伤了?”文含没去在意盛宴年的阴阳怪气,只是转头问顾远乔。

“...没事,估计是骨裂。”

“哼!”盛宴年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听这话只想翻白眼。

“....”顾远乔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趁机敲一下对方的脑袋了。

文含夹在两人中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打吧,”半晌还是顾远乔妥协,“正好宴清也要去医院看一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听到顾远乔的话盛宴年才想起来自家哥哥好像也摔了出去,果然视线转了几圈看到了正拿着矿泉水清洗伤口的盛宴清。后者不多久便察觉到了盛宴年的视线,朝他笑了笑。

注意到盛宴年神情中的焦急,顾远乔拍了拍盛宴你,“你过去看看宴清吧,我刚刚推他的时候没有留力。”

盛宴年扭头,眼睛看了看他悬空的脚,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没事,文含在这里。”

随后盛宴年不知带着什么样的心态上下扫了一眼文含,好似有点不情愿地把顾远乔的手放到了文含的肩膀上,嘴上还是不忘叮嘱道,

“好好扶着啊,他右脚有伤。”

“....”

见人扶好了,才赶忙跑到盛宴清身旁查看伤势。

好在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前后脚就到。把肇事者抓走后,派了一两个警察和盛宴年他们一起去医院。

盛宴清没什么大碍,就是手掌擦伤还有手腕轻微扭伤,上好药缠上纱布后注意接下来不要碰水就行。

顾远乔就有些麻烦,右脚骨裂比轻微严重些,需要打上石膏,平日里也不能用力走路,建议拄拐或者轮椅。

紧接着又在友人的强烈建议下顾远乔被迫住院一个晚上。

现下,盛宴年站在顾远乔的病房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直接走还是留下。

里面他哥正在和顾远乔聊,不出意外,等会儿他哥出来就会把自己叫进去。

但说实话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远乔,或者说不明白他们该聊些什么。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心情比小时候考试还要焦躁。

感性上他还不是很想原谅顾远乔对哥哥的所作所为,可理性上他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这么斤斤计较,毕竟顾远乔刚刚才救了盛宴清。

他以为自己会跟顾远乔就那次争吵后形同陌路,但没想到后续会有这样的发展。

在生死面前,所有问题都显得逊色了几分。

可“生”之后的生活呢?他和顾远乔之间不可能再像一开始那样相处下去了。

他们并不理解对方,即便理解,也不愿意退让自己的立场。

而这些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出改变,盛宴年对自己没有信心,对顾远乔也没有绝对的信任。

盛宴年很混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顾远乔,明明自己一开始是有多么讨厌那个家伙。

他逃避地想,盛宴清能够迟点出来,但也没有了离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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