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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大儒解读!殿试第二题:削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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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去捋长须,却将三缕文圣须生生扯断,不由抚掌而叹,周身文气翻涌如潮:「此子五十载内必证圣道!我东胜神州,当再现一位弱冠圣人!人族文运,当如旭日东升!」

月华女圣素手无意识地攥紧了玉简,脚下玉砖无声化为齑粉。

她那双能洞悉千古文章的明眸,此刻竟泛起罕见的波动。

虽然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

江行舟此篇《阿房宫赋》,已臻文道绝巅,真是旷世绝伦。

这十六岁年轻人,以会元之身,竟在殿试写出[传天下]之作。

假以时日,这般天资,莫说登临文庙祖庭便是比肩圣人,亦非虚言!

「铛——」

司礼太监手中金钟长鸣,声震九重:「殿试首题,封卷!」

大殿内,

三百张青玉案几同时亮起禁制光华。

他们的[达府]之作绽放赤霞,[鸣州]文章腾起青云——若在平日,任意一篇都足以引发众臣赞许。

可今日,这些才气异象方现即黯,如同被无形天威压制。

众贡生们的发挥已经远超过往届殿试,但面色苍白,毫无喜色。

原本还指望着,江行舟在殿试上犯错,暴露出薄弱之处错失状元宝座。

看来,都是臆想!

江行舟在文道上,几乎没有任何弱点!

「收卷!」

紫衣女官们捧着鎏金托盘穿行殿中,所过之处文光尽敛。

有位贡生苦笑,突然呕出血来,他的策赋在托盘里剧烈震颤。

满殿才子不约而同望向,陛下案前——那道仍在吞吐紫气的[传天下]卷轴,此刻正将整座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

所有三百份卷宗,被南宫婉儿呈递至女帝武明月案前紫檀案几上。

随后,南宫婉儿躬身退至一侧。

武明月女帝执起朱笔,指尖在卷页间流转。

她批阅得极快,朱砂在宣纸上晕开点点殷红,像极了洇开的血迹。

有几分慵懒,漫不经心。

偶尔,御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仿佛心思,依旧沉浸在江行舟那份[传天下]的卷宗上,难以自拔。

这三百名贡生能从县丶府丶道一路杀到会试,乃至殿试,早就经历过无数的历练。

文章自然也没有什麽大问题,不会犯下冒犯圣颜的大错!

只是才气高低而已批阅起来,倒也简单。

翰林学士赵明诚面色骤然煞白,踉跄后退半步,袖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

江行舟这篇《阿房宫赋》既已『传天下』,殿试状元之位,再无悬念。

六元及第!

自科举肇始,千年以降,这是第一个连中六元的惊世之才!

更遑论那十一篇『镇国』丶一篇『传天下』的煌煌文采,已然压过了中书令陈少卿当年的盛名。

大周朝堂的格局,怕是要变天了。

朝野内外不知道多少望风使舵之辈,会悄悄向江行舟提出结盟之约。

中书令陈少卿双目微阖,身形几不可察地一晃,旋即恢复如常。

他缓缓吐纳,将胸中翻涌的惊涛尽数压下。

陛下如此厚爱,实属罕见。

事已至此,既然阻挡不了江行舟在朝堂上崛起,那唯有面对——三省六部之中,给江行舟腾出一个位置。

殿试继续。

女帝已挥毫写下第二道策问。

朱笔搁下的刹那,

司礼监掌印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大殿:「殿试第二题:《孟子》有云「地方百里而可以王」——诸侯广连城,何以危中央?」

三百名贡生们,神情同时一震。

笔锋悬在砚台上方,墨汁滴落如惊雷。

这是,写削藩策?!

江行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馀光扫向殿侧珠帘——十位藩王蟒袍玉带的身影依稀可见,他们来了观礼。

他原以为,主考官兵部尚书唐秀金在会试策论,写灭豪强就已经十分大胆了!

可万万没想到,女帝竟当着众藩王的面,以[诸侯广连城,何以危中央?]为题?

这不是摆明了,要贡生们,献上削藩之策吗?

丹墀之下,已有贡生面色惶恐,颤抖着不慎打翻了砚台。

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像极了即将染血的大周疆域图。

珠帘后的十位藩王闻言,面色霎时惨白如纸。

削藩之议!

这道考题分明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

几位年迈的藩王攥紧了玉带,指节发白;

年青的藩王则死死咬住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可最终,他们彼此相视一眼,谁也没敢出声——连一声轻咳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然,他们并不怕朝廷直接将他们给抓捕——在来之前,他们早就在自己的封国,任命自己的嫡长子为监国。

朝廷真要杀他们,大周数十个诸侯国会立刻起兵造反,一起将这大周圣朝给掀个天翻地覆。

江行舟冷眼旁观,心中了然。

这又是大周朝堂一个心照不宣的阳谋。

自女帝登基以来,削封国之权丶削封国郡县丶削减兵权.各种削藩之策从未停歇。

如今的数十个藩王,早被打压的厉害,恨得牙痒痒的。

纵有万般不甘,他们也只能像今日这般——在御前噤若寒蝉。

只要没有把他们逼上绝路,他们就无法下定起兵造反的决心——一旦造反失败,便是满门抄斩,需要极大的勇气!

陇右道解元李元奎脸色发白,握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琅琊王李冲屡次拉拢与他,把酒言欢的场景历历在目,虽然他并未答应为琅琊王效力。

可是,他陇右李家,和琅琊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削藩策?

写,还是不写?

写,他就是彻底得罪了琅琊王,得罪众诸侯王了。

不写?

那他这殿试,还想不想要一甲丶二甲了?

几十年寒窗尽付东流!

他忽然明白皇帝的心思——

皇帝陛下,这分明是逼着三百名贡生当场表态,甚至写入答卷之中存档备案,从此不敢再和诸侯藩王们有丝毫往来。

甚至逼迫他们三百名进士,去和大周的数十位藩王斗法!

这,怎麽写?

他忽然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死寂的殿宇里响得骇人。

抬头时,正看见前方江行舟挺直的脊背,那袭青衫在满殿众贡生们的神色惶惑中,稳如磐石。

这位六元及第的天之骄子,会如何落笔?

是作一篇华而不实的锦绣文章,假意迎合圣意?

还是写下一篇檄文.

向大周数十藩王宣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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