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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殿试!江会元起笔一个[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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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合一,这...简直是要命啊!

顾知勉死死咬住笔杆,喉间发紧,眼眶泛红。

「这这如何下笔?」

他脑中一片混沌,平日熟读的经史子集此刻竟如乱麻,连个切题的线头都揪不出来。

若这会试场上遇此考题,他怕是当场便要昏过去。

好在,这是殿试。

天子亲临,只分高下,不落人。

可若写得平庸,位列三甲之末,那也是难入吏部法眼。

殿内纸声沙沙,三百贡生伏案疾书,墨香混着冷汗的气息在殿中浮动。

唯独江行舟静如磐石。

他盘坐于团蒲之上,双目轻阖,呼吸绵长,仿佛与周遭的焦灼隔绝。翰林学士们绛袍轻曳,自他身旁缓步而过,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又无声移开。

殿试主考,乃天子亲临;

御笔朱批,定鼎甲名次。

三省六部重臣丶翰林院学士分列两侧,如鹰集巡弋,目光扫过每一寸考案一一舞弊者,当诛。

可江行舟仍不动。

笔未沾墨,纸仍如雪。

翰林学士赵明诚负手过江行舟案前,绛色官袍发出沙沙轻响。

见江行舟仍闭目端坐,案上宣纸雪白如新,赵明诚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扯。

「呵..

2

他心中冷笑。

这位名噪一时的江会元,终究是有自己的短板。他的诗词文章或许惊艳,可面对赋策论,竟连提笔的勇气都没有!

圣上此题,本就是一道铁门槛一一写不出锦绣赋的策问,任你是会元魁首,也得乖乖屈居二甲。

大三元及第?

恐怕要破了!

赵明诚馀光扫过殿角紫袍玉带的中书令陈大人,袖中手指轻轻摩。

这一题答不上来,

今日之后,朝堂上那个荒谬的传言一一史上前所未有的六元及第,总该烟消云散了吧?

纵然江镇国有镇国之名,可终究没能打破陈大人「大三元及第」的壮举,各有千秋!

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由得意。

没有费半分功夫,就把这巨大的隐患给消除了!

巴蜀贡生刘春正自运笔如飞,忽觉殿内气氛有异。

他抬头一警,正瞧见前方江行舟案前—

墨未研,笔未动。

那袭青衫静坐如松,双目微阖,竟似老僧入定。

甚至不少监考官们,都注意到了江行舟的异常!纷纷侧目,朝他望去。

刘春笔锋一滞,一滴浓墨悄然晕开。

「莫非......

他心头突突直跳。

难道这道「赋策论」,恰打中了这位江会元的软肋?

殿试虽不落,但名次高低,却极大的关乎前程。

若能在此刻....

刘春深吸一口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在赋策论,胜江行舟一筹,这状元之位......或将易主!

刘春猛地蘸墨,狼毫在宣纸上写出凌厉的笔锋。

殿内铜漏滴答,香炉青烟袅袅。

三百贡生额角沁汗,笔走龙蛇间,满殿尽是宣纸翻动的沙沙声。

忽听「啪」的一声脆响蓟北章横猛地搁下墨块,双眸精光暴涨,

「成了!」

他笔下驿赋如江河奔涌,字字珠玑间竟隐隐泛起才气青光。

那光芒愈盛愈烈,在[达府]境界巅峰盘旋,眼看就要冲破桔[鸣州在即!

章横喉结滚动,笔锋竟激动得微微发颤。

须知,这可是最难驾驭的赋体,寻常进士能[出县]已属难得。

若真能成就[鸣州]之作.....

他馀光扫过御阶下,状元朱笔仿佛已在眼前晃动。

三鼎甲之位,必有我一席!

狼毫突然龙飞凤舞,最后一段驿句如刀劈斧凿般落下。

才气青光条然暴涨,在答卷上荡开一圈才气涟漪,光华四溢殿中青光乍现,惊得赵明诚一颤。

他霍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章横案前,但见那考卷之上一才气如虹,直冲殿梁!

「妙!妙极!」

赵明诚指尖发颤,险些压不住喉间喝彩。

这篇《靖国赋》竟真达[鸣州]之境,俪处如金声玉振,用典时似老吏断狱。

他望向章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一个章横!

管你是蜀地刘春,还是蓟北章横,只要能截住江行舟六元及第之势,便是大功一件!

中书令大人定会......大加赞赏和扶持!

「咳。」

翰林学士赵明诚突然从狂喜中惊醒,急忙板起面孔,漫步走开。

但是紧接着,其他监考官们陆续从章横身边经过,看看他的赋文写的如何。

殿内青光渐盛,陆陆续续才气之光冲起,如星火燎原。

忽而西南角一道才气冲霄,转瞬东北方又现华光。

但见出[县者]如萤火点点,[达府]者似星河垂落。

三省大员们绛袍微动,彼此交换着惊论的目光。

礼部尚书韦施立授须轻笑:「千年龙虎榜,果非虚言。往届殿试,能出一篇[鸣州]之赋策,便堪赞许,如今.....

话音未落,正东方三道青虹突然纠缠着贯入云,照得蟠龙金柱纤毫毕现,

尚书令魏泯眯起昏花老眼:「巴蜀丶蓟北丶中原名解元,竟同现[鸣州]之作?这可不容易啊!

他手中玉不经意轻敲掌心,「可惜余者...:..还是差了几分啊!」

魏尚书目光扫过仍闭目端坐的江行舟,忽见江南会元的那袭袖口无风自动了一下。

殿侧珠帘微动,殿试观礼的朝臣们交头接耳,目光却总忍不住往会元案几,那方空白的宣纸上瞟。

「会元郎这盏茶,怕是要凉透了。」

户部侍郎拢着袖中的玉笏,声音压得极低太常寺少卿,盯着香案上将尽的龙涎香,轻一声:「不好说啊!当年陈大人殿试,不也是最后交卷?......」话未说完,自己先摇了摇头。

忽有穿堂风过,江行舟睁开眼,案前镇纸「」地轻鸣。

殿侧众臣们的私语雾时一静,却见那支紫毫笔仍静静搁在砚山之上,连墨汁都未蘸取分毫。

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剑,锋芒在鞘。

殿内金炉香烬,满堂目光忽如百川归海。齐刷刷的,望向江行舟。

原本慵懒坐在帝座的女帝,忽的挺直了圣躯,隔着纱帘依然眸光闪闪。

御前座下,南宫婉儿有些焦虑,见江行舟终于动笔,顿时美眸一亮。

江行舟广袖垂落,素手轻抬间,一卷雪浪宣徐徐铺展。

那宣纸竟比往届的寻常考卷,还长出三尺,铺开时如白练泻地,惊得邻近考生慌忙按住自己翻飞的卷角。

紫毫蘸墨的刹那,满殿的才气青光突然一滞,反覆被一股恐怖的气势所镇压一般。

笔锋悬于纸上三寸,凝而不发。

忽见他腕底龙蛇起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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