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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魏武挥鞭,一诗镇海:《观沧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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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魏武挥鞭,一诗镇海:《观沧海》!

琅琊王世子李仪光鎏金冠下的面容骤然失色,神情错愕。

他眼睁睁的那十馀名举人,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撞上江行舟的飞舟,稀里哗啦坠海的扑通声如重锤砸在心头。

他都懵了。

江行舟的青莲飞舟在颠簸气流中,看似失控地的猛然一偏,却如鬼魅般横亘在李仪光那艘[达府]级鎏金楼船的前方。

舟身绽放的一朵朵赤焰红莲,倏然倒卷,花瓣边缘流转着令人心悸的锋芒,恰似千百把淬火利刃,朝着楼船破空而来。

「不好!

转舵!

快转舵避开!」

琅琊王世子李仪光顿时目光大骇,蟒袍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随行同船的十馀名举人们手忙脚乱地操纵风帆,试图改变飞空楼船的方向。

鎏金楼船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船头雕琢的狻猊神兽竟裂开一道细纹。

「轰——」

一朵如刃红莲,撞上楼船侧舷。

鎏金实木打造的船体,如薄纸般被撕开一道数尺裂口,肆虐的海风裹挟着咸腥灌入舱内。

琅琊王世子引以为傲的[达府]级文宝楼船,此刻竟在红莲飞舟的威势下,显得如此脆弱。

这艘价值连城的文宝,船体甲板瞬间被绞成碎片,碎片作漫天飞雪。

「世子小心!」

在周围举人们凄厉的呼喊中,楼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狂风中倾斜。

「元奎兄,救我!」

李仪光面色灰败,踉跄抓住栏杆,眼睁睁看着自己珍藏的龙涎香炉,滚落甲板——一片慌乱的呼喊声中,整艘楼船,此刻正急速坠落。

陇右道解元李元奎默不作声,瞥了一眼坠海的琅琊王世子,也不去救,无动于衷驾驭青铜舟,继续飞行。

这事本就跟他无关,他才不会自己去跳坑,惹一身麻烦!

江行舟负手立于青莲舟头,忽觉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他微微侧首,「疑惑」的回头。

只见李仪光那艘鎏金楼船已化作海面上一团绚烂的火球,破碎的船体砸在海面,碎片如金箔般四散飘零。

「咦?

琅琊世子的楼船怎麽坠海了?」

江行舟眉梢轻挑,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转身向周围举子们问道:「诸位可曾看见,方才出了何变故.?」

周围数千丈,空气骤然凝滞!

他们为了彼此借力节省才气,抵御海上狂风,靠的比较近,犹如飞雁大阵一般在学海上飞行。

近处几名举人急忙偏移文宝,与江行舟拉开距离。

一位蓝衫举人躲避不及,看着江行舟的目光,只得乾笑两声,拱手道:「江解元明鉴,李李兄的楼船许是遇上海眼漩涡,不慎坠落!」

「不错!这在学海试炼中.也是常有的事!」

话音未落,众人驾驭的文宝,不约而同又退三丈,离雁头处的江行舟更远了一些。

海风卷着焦糊味掠过,江行舟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这些往日与琅琊王世子把酒言欢的举子们,此刻倒是个个识趣的成了睁眼瞎子。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多费口舌。

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

江行舟乘着青莲飞舟破开云浪,将数百名举人远远抛在身后。

前方深海处,已然看见处于第一梯队的数百位举子,在抱团如雁阵飞行。

其中两道举子身影,如礁石般岿然不动,飞在最前方。

荆楚道解元宋楚望斜倚在丈余高的朱红酒壶上,壶身书写着一首狂草大字,泛着琥珀光。

「咦我还没有渡过第一座海?!」

宋楚望原本迷离的醉眼忽地清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泛黄的《楚辞》,海风翻动书页间隐约有香草气息浮动。

在一侧数十丈开外,关中道解元秦文足踏一柄青铜古剑——剑格处,饕餮纹吞吐青光,将他玄色深衣映得宛如墨玉,显得游刃有馀。

秦文忽然察觉什麽,回头瞥了一眼,却见江行舟正在逼近。

「江兄,速度挺快啊!」

秦文不由一笑,负于身后的右手微抬,脚下剑芒顿时暴涨三寸,在海面划出银河般的碎浪。

「秦兄亦是不凡!」

江行舟笑了笑,追了上来。

三人呈鼎立之势,方圆百丈内的海水竟无端下沉三尺。

那些原本紧随其后的举人们纷纷减速,文宝震颤着,再不敢上前半步——学海争渡,领头数雁之间,随时可能为了雁头之位起冲突,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波及。

学海浩荡,无边无际。

青黑色的海浪在脚下咆哮,越往深处,罡风越发凛冽如刀。

众举人的衣袍猎猎作响,足下的文宝光华在风压中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被这怒海吞没。

众人沉默,竭力对抗海风。

「呼——!」

有人面色涨红,才气催动到极致,脚下文宝却如陷泥沼,悬停在空中,寸步难进。

豆大的汗珠从他们额头滚落,还未坠海便已被狂风撕碎。

「诸兄!」

一位举人突然嘶声喊道,声音在风中断续飘摇,「这第一重学海,狂风如此之烈莫非是死局?

为何,我等根本无法飞渡?

谁曾来过此地,告诉我这是何情况?!」

恐慌如瘟疫蔓延。

有人文宝已开始摇晃,他们的才气将尽,眼看就要步那些坠海举子的后尘——

「噤声!诸兄都是头一次入学海,谁又曾经来过?!」

关中秦文突然冷喝,青铜古剑迸发龙吟。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顿:「曾有进士前辈对我说过。

学海无涯——以诗词文章为舟。

要渡此海,需在此地,当场作[闻乡丶叩镇]级以上的避风诗,方才有望继续前行!

至于要作多少篇,他没说,只是笑.笑的令人发颤!」

荆楚宋楚望接话,醉眼蓦然清明。

「这好办!

[《海藏》

怒涛吞日月,

我自卧礁阴。

浪卷千钧力,

舟藏一隙深。

]」

宋楚望拍开酒壶,狂饮一口喷出酒气,手指一挥,一缕酒香竟凝成一行行的文字,他在狂风中开辟出三尺安宁间隙。

果然,他足下文宝酒壶,开始继续前行。

「我也来一篇!」

众举人恍然,纷纷取出笔墨,疾速书写各色避风诗词文章。

在学海深处,一道道举子才气,如星火骤亮。

「我且来一篇!

[浪急知何处,

回舟入小湾。.]」

一位举人挥毫泼墨,诗成刹那,却是一篇[闻乡]之作,笔下宣纸文宝泛起淡淡白光。

他刚冲出百丈,那诗光便枯竭,如风中残烛般骤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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