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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实在无甚精力。成婚前,还是莫要再见了罢。”
“可是小姐。那毕竟是太傅家的公子……您日日躲着不见,倘若他告去老爷那里,我怕老爷又——”
“无碍。”那小姐扯了扯唇角, 笑容看不出半分情绪:“如今木已成舟,他晓得这般时候我的命最为重要, 毕竟这条命……还需得留到嫁人那日的。”
丫鬟唤小菊, 嗫嚅着不敢再说些什么。
她自小被卖进吴府便跟在小姐身边, 晓得自家小姐从来都是柔顺听话的, 此生做过最大胆的事便是同那廖子司私奔,而当廖子司投湖后,小姐便也直接晕厥过去,生生病了半年。
小姐同廖子司情深意重,为他甚至敢忤逆自小不敢与之说一个“不”字的父亲,可廖子司死后,小姐又便回了从前柔顺、听话的模样。好似被折断了羽翼的鸟蝶,再飞不起来。
如今小姐整夜连觉都不敢睡沉了, 常要去窗边吹风, 说是怕做梦。话本上说多少人只奢求梦中可见亡人半分,可小姐不敢见,她说太痛了, 不敢见。
小菊总是心疼小姐,一如此刻。还在难过着,却又忽听小姐突然问起她道:“你近几日去那里了吗?”
小菊身子不禁一颤。
“那里……去了,您吩咐的,不敢不忘,只是……”小菊咬着唇,忽而扑通一记跪在地上。
“为何这般反应?”吴荑儿的眉头轻皱:“我不是告诉过你,她不收,便托人给,找借口给,哪怕是偷偷地放在门前墙下……”
“小姐,不是的。虽那廖母确实从不收您送过去的补贴,每次送去都丢回来,但我每回也都想尽了法子,至少能托她邻里照顾她一番,只是这回、这回,”小菊干脆伏在地上,呜呜哭起:“那廖家寡母一个,心病成疾,久病难医,上月已经去了,我是怕小姐过于自责伤心,才一直瞒着……”
吴荑儿面色忽而一白,重重咳了一记,她身子本就孱弱,此刻生生要呛出血来,许久才道:“……你说什么?”
话音方落,门外忽又跑来个下人。
那人远远扯着嗓子道:“小姐!府里来人了,急匆匆的,好似是那日的广陵王世子及李家娘子。”
*
吴员外坐在桌边,命手下给面前三人倒茶。他是知晓这三人身份的,尤其那两位郎君,见他们来势汹汹,可只喝茶不说话,实在奇怪得紧,终于有些沉不住:“三更半夜,不知世子与顾小公子前来府上有何贵干?”
广陵王世子没搭理他,一旁的顾公子则是叹了口气,唯有最边上的小娘子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抽出个什么,“啪”一记放在了桌上。
“这是何物?”
小娘子道:“白子石的口供。”
吴员外一愣,大抵回忆了一瞬这个名号,神色登时由茫然转化为震惊,还未说话,又听小娘子故意问道:“上届科举的探花郎,员外不会不认得他罢?”
吴员外眼神别开,正色道:“这位小娘子说的何话,即便是探花郎,他的口供,又与老夫何干?”
“你不认得他,他可认得你。”小娘子气笑了,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道:“这上面可写得清清楚楚,员外私通礼部官员,私自调换科考试卷,干扰举试公正。”
吴员外的脸色铁青:“荒谬!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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