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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骨头里,教他如何拆招、如何取人性命,他看着自己的剑如银龙舞动、一刀一剑割破来人的喉咙...
月上中天,洒入庭中,刀剑锵鸣渐渐平息。
月光照着遍地的尸首,血流成河,唯有沈浔一人长身玉立,站在庭中。
沈浔墨发半散,满身血污,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他揪着浸满鲜血的衣衫擦净脸上的血迹,重新拾起倒在血泊之中的银剑。
剑芒划过长庭青砖,发出尖锐的声响,同时留下不可抹平的痕迹。
尖鸣很快又小了下去。
而高阁之中的魉,斜坐在罗汉榻上,一腿微弯,甚至惬意。
他一边欣赏着自己指尖新染的艳红,一边转着手腕,手上连出的红线瞬时绷紧,碰出细小的碎屑...
而被红线连上的人却没这般幸运,姜时愿倒在地上,身上红线束缚,尽管被困在梦魇之中,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却能直达梦中,她如承受千钧之力,被压抑地喘不过气。
红线如坚韧的琴弦隔着锦衣,割破她的雪肤,嵌入她的皮肤之中。
已在这里等候多时,看见沈浔走入他视线之内的一刻,眼神立马亮起来,也清晰地看见沈浔的神色一点点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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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相见,本不该是这样的。
“你杀了外面所有的杀手足以证明你就是他,魑。”
魉的眼神迟迟不肯从沈浔的脸上移开,嘴唇颤颤:“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原本听蒋县丞说在沈府见到你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是你,你就是魑,我怎么都不会忘记你这张可憎的脸。”
魉咬着牙、碎着音、吞着字:“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
“只是,你为何还能活着?”
“我分明亲眼看见阁主杀了你,利刃刺穿了你的胸膛,没了气息,没想到你却活了...活了下来,你是如何做到的?”
魉不敢置信地起身走近沈浔的面前,因为这几步走动,殃及到了昏迷不醒的姜时愿,连带着被往沈浔的方向拖拽了几分。
“放了阿愿。”沈浔声音凉凉。
“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这个女人!”魉忽然失控,冲着沈浔吼道。
话音甫落,魉的脖子上忽然感到一触凉意,脖间横上了一把刀。
魉却不慌不忙地,嘴角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冷笑:“果然,如蒋县丞所说,你是真的很在意她,在意得连命也不要,竟敢前来单刀赴会。”
“魑啊....你真的变了。”魉的笑意很冷。
沈浔再度重复:“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了阿愿。”
“你可以杀了我,不过她!也得死!”
魉袖间的红线缩紧,卧在地上的倩影发出痛苦的呻吟,极其轻微,却足以扰断沈浔所有思路。
沈浔慌了,手中的银剑应声坠地:“你若恨我,就冲着我来,阿愿是无辜的。”
恨意了然,沈浔的话瞬间点燃了魉的怒火。
他要英雄救美,自己便遂了他的意!
魉再放红线捆住沈浔的上身,意料之中,沈浔并无反抗,或者说姜时愿在他手里,沈浔就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一个绝世无双、高不可攀的人偏偏被爱所拖累,束缚住了手脚。
可悲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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