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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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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吃得最多的和吃得最少的都不在,还是省了一大笔钱嘛,那三个家伙亏大了,错过了这次别想再有下次。"

"一毕业就人间蒸发的混蛋们,提前商量好了一起消失的吗….这事过不去了,被我逮到他们就完了!"

"小阵平—--冷静冷静!"

好似闷雷炸开的一声"砰!",吸引了无数道错愕惊吓的目光。

"抱歉。"

松田阵平没事人似的收起了拳头,意识到了自己愤怒锤桌行为的不礼貌,只是想起这个不爽了足足两个月的事情,还没发泄完的心情就冷静不了,但再怎么气某些人,也不能让领着女朋友跟大家见面的班长尴尬。

荻原研二叹了口气,思绪有些飘忽,略一停顿才再度开口缓和气氛。

伊达航的心情其实和他们相似,四人仿若无事般说说笑笑,但有三个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难免心不在焉。

还没毕业的时候,伊达航就想将女朋友介绍给小伙伴,免得每说一次自己是有家属的人,那些家伙都要故意露出天塌地陷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很不巧的是,那段时间娜塔莉忙着找工作的事情,他们也正要开始在外实习,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伊达航就说,干脆等毕业以后大家再聚好了,时间定在他拿到两个月工资的那天……好好奢侈一把!就选娜塔莉有点心动,但一直心疼太过昂贵没舍得去的那家餐厅,到时候谁都不许找借口不来……当然不来也行,下次可要请顿更好的饭。

当时松田阵平耍着酷表示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到时候再说,而荻原研二开玩笑叫嚷着原来女朋友想吃;才是重点,兄弟们的口味只是顺带的吗?

降谷零则是一本正经地说,他会提前少吃一天的饭,饿着肚子也要给班长面子,诸伏景光也是满口答应,约好都会来的,不过如果真的临时有事来不了,能不能自己做饭不请客?

源干穆倒是没说"一定",只说了一句"尽量",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既然说了尽量会来,那么只要有机会,他必然会赴约。

结果真到了说好的这一天。

"搞什么啊,答应得信誓旦且的家伙,一个都没有出现。"

"喂喂我说,降谷零那家伙不会真的为梦想献身去了吧,还有诸伏景光,正义感爆棚的笨蛋……我最难以理解的就是你了,源干穆,前面两个笨蛋就算了……你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松田阵平自语着,念完一圈后,宛如泄愤地重重啧了一声。

花掉了班长两个月工资的美味佳肴晾了半晌,—时却没有人动筷,气氛不由得隐隐压抑。

娜塔莉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心知男友和他的朋友们不是在气愤毁约,而是朋友两月来的音讯全无,让他们实在难以心安。

那三个人不是会突然不告而别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猜的到,只能是必要的理由,他们才不得不斩断与家人好友的联系。

隐藏便代表着危险,最糟糕的情况,不外乎朋友早早死在了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他们还一无所知,等待着不知何时才有回复的短讯。

零那死不服输的性子怎么能让人放心得下,而景虽然没有那么冲动,但万一遇到了意外,千瞄::

千穆本来就是最不可能出现在秘密行动中的人好吗?!

第三个人选换成伊达航都没那么离谱,结果是堪称无情的风险规避机器的他???

顿时间更担心了好吗,混蛋!

"三个混蛋!"

到底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不止松田阵平,栽原研二和伊达航都做出了同样恶狠狠的口型。

不远处,混蛋之一垂落的眼睫微颤,却又像是毫无反应,细长的小勺在他的操控下,漫不经心地在布丁杯里打转画圈。

还是之前那份布丁,但千穆不知为何,只是捏着小勺,一口都没有往口中送。

嫩黄色的布丁已经在他看似规律平缓的搅动下,支离破碎又与融化的焦糖一混,黏糊糊又稀散的模样,有些不忍直视。

贝尔摩德看了惨遭摧残的布丁一眼,残留在唇角的安然无声收敛,变成了略显严肃的弧度。

但千穆自己不说,她也不问。

他们仿佛仍在安静地等待,等待着一声宣告的尘埃落地。

……没关系的。"后方,娜塔莉用轻柔的嗓音说着,"下次人齐了,再来这里见面吧。不是说,今天有事没来的人要请客?到时候至少能蹭到一顿大餐啦,我很期待哦。"

她一开口,表情不由自主沉重下来的男人们回过神,很是配合地笑道∶"没问题!不过,零和景就算了,这里面有个家伙特别有钱,让他在这里请客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换地方,必须换!"

"就是说啊,我们的鸽子哪里是这么好放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我们脾气好……呢?阵平,怎么了,那边有什么吗?"

伊达航话音方落,便下意识扭头,顺着松田阵平的目光看了过去,荻原研二也注意到,疑惑地扬了扬头,视线落到正前方看到了差点要被伊达航挡住的某道身影。

三个人不约而同顿了顿。

千穆感受到了几道针扎似的火热视线,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后背,刹那间,意有要把他从伪装里徒手挖出来的凶狠架势。

他搅动布丁的右手悬在半空中,旁听到现在始终漠然的表情似是忘了及时修补,倏然间,漏出了完全不在计划内的一丝"错愣"。

千穆现在的心情大约是震惊,然后有点莫名坐不住的慌∶

开什么玩笑,他故意在那两个眼睛贼亮的卧底面前晃了几圈,都没把他认出来,到这里,他隔了几米远坐着,甚至只露了半个背影,这几个人就把他认出来了?

——降谷零?赤井秀-?你们到底行不行?!

——不是,应该说餐厅里的这三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行了???

有人没有犹豫,椅子被起身的动作带得向后推移,摩擦出了些许刺耳的杂音。

但这个人也像是没注意到,于是自顾自大步走来,牢牢的目标让他的抓捕路线绝不偏移。

探究的目光中不乏怀疑,但又因为耗费一年时间锻炼出来的——千穆认定根本不科学也不讲理的直觉看来,这个人压根没有多想。

他只知道,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必须走过来,伸手,抓住——

千穆及时按住立刻起身走人的冲动。

慌只是一瞬间,他到底没忘记自己还顶着易容,身后的警犬最多只是看出他的背影有点眼熟,其余发色瞳色和长相都对不上——总不可能真的一把掀开盖在他脸上的假皮,当场怒斥源干穆你是不是欠揍了。

没错,慌什么,拿出杀人魔也无法看破的演技。

千穆右肩微沉,有人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抓了上来,没有立刻挪开的打算。

而他适时偏头,带上刻度精密到毫米的狐疑表情,抬眼看上那人∶"嗯,怎么…….

话音突兀一顿。

卷毛那张眉毛紧锁、摘掉墨镜的双眼直刺人心的臭脸,已不容回避地映入了眼帘。

松田阵平抓着他的一边肩膀还不够,另一只手也掌锢了一边,强行把他上半身扭过来,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个遍。

千穆预先想好的台词居然噎在了口边∶

松田阵平并不觉得现在的气氛异常尴尬。

他大抵还在疑惑,这个晃眼看着觉得背影和源千穆一模一样,就是发色对不上的家伙,怎么走近以后再看,一模一样又变成了哪里都不像?

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松田阵平心想。

所以他以混混头子勒索路人的姿态俯视半晌,突然用千穆竟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掐了千穆的脸一把。

掐的时候,还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 "嗯?"

千穆∶"...

如果眼神能杀人,胆大包天的卷毛此时已经凉了八百回——开玩笑的,经历了警校长达一年的磋磨,千穆早就成长了,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他破功暴露。

"…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扮演起一个努力克制怒火的无辜路人,捂住被掐的脸颊,皮笑肉不笑。

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说话,伊达航和款原研二已经惊悚地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抓住松田阵平,把他硬拽了回去∶"抱歉抱歉!小哥你的背影有点像我们一个朋友,我这个朋友眼神不好误会了,你看他还爱戴墨镜,眼神真的不好!不好意思啊!"

千穆∶"没关系,理解。"

果然主角团的日常就是鸡飞狗跳,哪怕少了两个人也一样,真是—让人不得不防!

勉强坐了回去的松田阵平仍旧觉得哪里不对,过去搜索消失在食堂/澡堂/宿舍/小路边的源千穆时,他的直觉准确率高达80%,何况刚刚那个黑毛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协调,那吃个饭磨叽到不行的习惯不也一模一样?

"你是金毛巡回犬吗,不要把瞎碰运气当做是直觉啊!而且那位小哥……吃饭明显比干穆还磨叽,我回去就发邮件告诉他,他棋逢对手了。"

干穆∶"...

他什么也不想解释,也听不下去了,勿匆结账走人。

坐到贝尔摩德的车上时,千穆还在面无表情地发誓,他一年内都不想再见这群人。

"实在很想念的话,用克托尔的身份跟他们见面,也是没问题的吧?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同,您的这个身份是可以出现在阳光下的。"

用演技维持住常态的伪装,无声地龟裂破碎。

千穆迟迟没有回应。

他的视线几平是本能地想要移向窗外,仿佛想要抓住那些明知道实际存在着,甚至就在道路边,却仍旧飞逝闪过无法捕获的虚影。

因为他独自坐在驶向终点的车上,窗外风景再是美好,也与他无关。

他只想抓住自己能牢牢抓稳的东西。

比如自己宝贵的、绝不愿再丢弃的生命。

那是他艰难守护的火种,火焰岌岌可危,必须用双手罩着,身体蜷缩着来呵护才行。

可他什么时候拥有的同行者?

他不是白芒雪地间,其实早就被厚雪埋没的唯—一具尸体吗?

贝尔摩德以为他隐藏身份坐在餐厅中,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践行与伊达航等人的约定。

并不是。千穆的想法这更复杂。

-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除了降谷零。

荻原研二,诸伏景光,松田阵平,伊达航。

剧本早早地告诉了他,他们的结局。

千穆最初不以为然,因为他自认不会与主角团牵扯太多,他只在意自己的生命。

哪怕后来,他还是没能制止住,真的跟这群人同进同出笑笑闹闹了一年——

他原本觉得,自己还是这么想的。

谁生谁死,与他无关。他毕业后选择卧底迅速消失,用最正当的理由切断与那些人的联系,不去关注他们,平时也刻意控制自己不去回忆,逗弄有意思的人,格外活跃地为自己寻找乐趣….

没什么好回忆的,很快都会结束。干穆对自己说。

但他似乎想错了。

回忆总是会抓住各种时机冒出来,宛如自顾自拥挤在他脑中播放的闹剧。

千穆难以入睡,只觉得耳边吵闹极了,从死寂中肆虐开来的喧哗,仿佛让他重新触碰到了那久久不得解脱的躁狂。

明天是十一月七日。

是栽原研二..的死期。

所以,他提前一日穿上黑衣,去见抓不住的"虚影"最后一面。

-本该是这样才对。

"环抱住唯一的火种取暖的人,为什么会有一瞬间,想要松手呢。"

千穆看着窗外,眼神晦暗,像是在遥望从自己脚下墓延至天地的冰原。

扎根血肉的"种子"又一次破土而出。

这一次,他没能来得及将它们修剪。

"为什么呢..."

驾车的金发女人沉吟了片刻。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边,不再只有他自己了。

"他得到了另一种温暖。

他舍不得丢下。

作者有话要说∶

能力是有代价的,界融这种超级bug外挂肯定也有,谢谢大噶,我开始了,食我连环虐猫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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