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时间为尊!(四合一)(1 / 2)
第565章 时间为尊!(四合一)
话音落下,艾瑞卡的投影即将完全消散。
但就在最后一刻,她突然停顿了一下,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等等」
艾瑞卡的声音变得有些不情愿:
「以我对人性的了解,你这种年轻巫师一旦没有监督,十有八九会把修炼抛到脑后,然后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无意义的琐事上。」
她抬起权杖,轻轻一点。
一小团银色的光芒从她的投影中剥离而出,缓缓飘向沙盘的核心:
「这是我意志的一缕残影,保留了最基础的指导能力。」
「每当你在沙盘中进行时间操控练习时,它会自动激活,监督你的训练进度。」
艾瑞卡的语调中带看明显的警告意味:
「别指望能从它那里套出什麽额外的情报。
我已经设下了最严密的限制一一除了指导你练习,它什麽都不会说。」
「当然,如果你练得太烂—」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
「它会让你明白什麽叫「语言的艺术」。」
光团融入沙盘深处,随即消失不见。而艾瑞卡的投影也在这一刻彻底化为虚无。
罗恩愣了片刻,随即苦笑着摇头。
看来这位传奇巫师对「学生偷懒」这件事有着深刻的警惕性。
也才此刻,他能感受到体内正有某种全新力量逐渐觉醒,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正在意识深处缓缓展开双翼。
现在的自己,无疑已经开始学习如何掌握「时间」这类能够同级无敌的重要技能。
他想起了前世特别出名的一句名言:
时间为尊,空间为王。
「看来我必须将这条路坚持下去。」
罗恩握紧拳头:
「无论白天的工作多麽繁重,无论夜晚的训练多麽艰苦。
这种级别的力量增长,值得我付出任何代价。」
话虽如此,当时间如沙砾般从指缝流逝,他却渐渐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近乎分裂的生活状态。
白昼时分,他是那个受人尊敬的「拉尔夫讲师」。
在阳光洒进实验室的每个上午,他都会与希拉斯的团队一同深入矿脉深处。
用自己独创的「魂之交响」理论,一点点地驯化着那些咆哮的千年怨念。
这项工作需要他成为最精密的「灵魂交响乐」指挥家。
每一次与怨念的对话,都要求他构建起极其复杂的「共情桥梁」。
既要保持足够的同理心去倾听它们的痛苦,又要用严密的逻辑结构引导这些混乱的情绪走向和谐的安息。
他必须在自己的意识中搭建一个庞大的「情感调音台」,同时处理着上百种不同频率的痛苦丶愤怒丶绝望和不甘。
每一个音符都要被精确校准,每一段旋律都要被完美编排,才能让这些哭泣了千年的亡魂找到真正的解脱。
这种共情过程并非单向的倾听。
罗恩需要将自己的意识「开放」到极限,让那些怨念能够真正感受到他的诚意与理解。
这要求他构建起一套极其精密的「精神防护矩阵」。
既要足够开放让怨念接受,又要足够坚固保护自己不被污染。
也因此,这项工作需要极其精细的心神控制。
每一次与怨念的「对话」,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几周下来,他的成果令人瞩目。
最近开采的矿盐中的污染残留,已经逐渐被压制到了8%左右。
更可喜的是,莉拉等混血学徒在这个过程中也获得了极大成长。
那名三眼族少女,如今已经能够独立感知到矿石中最细微的情绪波动,成为了项目组最敏锐的「污染探测器」。
可每当夜幕降临,罗恩来到那座由星海构成的沙盘空间中的时候。
他也终于见识到了那缕「残影」的威力。
这个投影明显更加「简陋」。
没有细致的面部表情,身形也略显模糊,就像一个匆忙制作的人偶。
「开始练习。」
投影的声音冰冷机械,完全没有本体那种生动的傲慢感:
「目标:静止三滴水珠,时长一秒。」
比上次的练习直接翻了三倍目标,这难度跨度是不是有点大了.
罗恩如此想着,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然而仅仅几次失败后,投影的「嘴臭」特性就爆发了:
「你管这叫意志凝聚?我见过的烂泥都比你有形状!
「精神力分散得像撒出去的面粉,你是来练习还是来表演面点制作的?」
「就这种水平还想成为时间守卫?我建议你回家种地,至少不会让时间本身感到羞耻!」
罗恩额头青筋直跳。
他试图和投影进行正常对话,想要套出一些关于「时间守卫」的额外信息:
「艾瑞卡前辈,关于时间守卫的第三把钥匙,能否提前透露一些———」
投影完全无视了他的问题,只是机械地重复:
「练习未完成。继续。」
「那麽,关于『异常捕手」的事情———」
「练习未完成。继续。」
「至少告诉我,时间守卫的具体职责是什麽?」
「练习未完成。继续。」
无论罗恩如何旁敲侧击,投影都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但一旦他的练习出现问题,投影立刻就会化身最毒舌的批评家:
「你这是在操控时间,还是在给时间挠痒痒?」
「我见过的蠢货数以万计,但像你这样把愚蠢发挥到艺术高度的还真不多!」
「如果本体看到你这种表现,大概会后悔把遗产留给你这个废物!」
罗恩终于明白了艾瑞卡的险恶用心。
这个投影被设计成了完美的「监工」。
既无法被套取情报,又能用最刻薄的语言刺激他不断练习。
「该死的艾瑞卡—
他咬牙切齿地想着:
「连虚影都要设计得这麽损—」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激将法」确实有效。
每当投影喷出那些恶毒的评价时,罗恩心中的不甘和斗志就会被彻底点燃。
他开始以极高的专注度投入练习,只为了让这个讨厌的虚影闭嘴。
然而投影似乎永远不会满意。
即使罗恩的表现有所进步,它也总能找到新的角度进行批评:
「哦,终于做对了一次?恭喜你达到了三岁小孩的水平!」
「进步?这叫进步?我看是从『完全不行」进化到了『基本不行」!」
「继续保持这种速度,等你学会的时候,纪元估计都重启三次了!」
罗恩深深地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已接下来的修炼之路,注定会伴随着这个毒舌投影的「亲切问候」。
而对方在临走的时候给自己留下的修炼课程,也是一场无休止的精神折磨。
从最基础的「感知单个时间粒子」,到更复杂的「操控时间流速局部变化」。
每一个阶段都要求他完全抛开理性的分析,用最原始丶最本能的直觉去「触摸」时间的本质。
「忘记你白天的那些花哨把戏!」
每当罗恩试图用绝对理性的逻辑去理解时间规律时,艾瑞卡就会斥责道:
「时间不是用来被『理解」的学科,它是用来被『感受』的原力!
就像野兽捕食时不需要计算弹道,你也不该在意志触及时间粒子时去思考什麽狗屁因果关系!」
这种修炼方式,与他多年来形成的学者思维习惯,产生了激烈的冲突。
白天的共鸣净化工作,要求他像一位精密的「指挥家」,编排灵魂的交响乐。
深夜的时间感知训练,却要求他像一头「原始野兽」,彻底抛弃所有理性束缚,用最直接的生命本能去拥抱时空的脉动。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状态,在他的意识中形成了尖锐的对立。
每一次从沙盘空间的野性释放中回到现实世界,又如同将熊熊燃烧的火焰硬生生浸入冰水。
这种精神上的剧烈摆荡,很快开始在他的身体上留下痕迹。
..+.....
「导师,您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这天上午,莉拉在实验间隙中担忧地看着罗恩。
她的第三只眼轻微闪烁,显然感知到了某种令她不安的精神波动:
「您的情绪频率有些不稳定,就像两首不同调性的乐曲在同时演奏。」
罗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只是最近研究强度比较大,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这样的安慰,明显无法说服敏锐的三眼族少女。
但莉拉很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后续的实验中,更加主动地承担了一些本该由导师完成的精密工作。
其他学生在上课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导师的异状。
加雷恩的怨金手臂对精神压力极其敏感。
每当罗恩走近时,金属表面就会出现微妙的颤动,仿佛在回应某种不和谐的内在冲突。
西德更是直接,这个达纳苏族混血拥有对生命能量的天然感知:
「导师,您的生命之光有些—-撕裂。就像一棵树被强风吹得左右摇摆,根系都要断了。」
面对学生们日益关切的目光,罗恩只能加倍努力地掩饰自己的状态。
可心灵的分裂,岂是意志能够强行缝合的?
时间感知训练的强度在持续加码。
艾瑞卡的要求变得越来越苛刻,从最初的「停止一两个水滴」,进化到「同时操控数十颗水滴的时间流速」。
每一次失败,都会招来更加严厉的斥责:
「就这点本事,你还妄想成为时间守卫?
连最基础的『时间共振」都掌握不了,你永远只能是个纸上谈兵的臭学究!」
而白天的净化工作同样充满挑战。
随着深入矿脉更核心的区域,他面对的怨念强度呈指数级增长。
那些积压了千年的痛苦与愤怒,如同深渊中最凶残的恶魔,时刻准备着撕碎任何胆敢接近的心灵。
每一次「共鸣对话」,都要求他将自己的精神防线降到最低,去真诚地倾听和理解那些扭曲的情感。
可正是这种近乎危险的开放状态,为夜晚的时间训练埋下了隐患。
当他的心智在白天被怨念的混沌能量「浸泡」过后,想要在夜晚切换到艾瑞卡要求的「纯净直觉状态」,就变得越来越困难。
两种修炼方式,如同两匹性格迥异的烈马,在他的意识中进行着永无止息的拉锯战。
转折点出现在某个夜晚。
罗恩在沙盘空间中进行着「时间粒子精密操控」的训练。
他已经连续失败了整整三个小时。
「又来了!你又在用那套温柔的把戏!
时间不需要被哄着,它不是你喜欢的小姑娘,它就是个臭婊子,就得狠狠强暴!」
艾瑞卡的投影在星海中愤怒地咆哮:
「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什麽垃圾?我让你去征服』,你却在那里倾听!
我让你用'爪牙去撕咬时间,你却用那些该死的精神桥梁!」
罗恩坐在沙盘中央,额头的汗水滴落在星辉构成的地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的精神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意识边缘开始出现危险的模糊感。
「我办不到——」
他疲惫地嘀喃自语:
「我无法在保持学者理性的同时,又变成一头没有思考的野兽———」
「那就不要保持!」
艾瑞卡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扔掉你那些无用的包袱!成为纯粹的本能!这是唯一的路!」
可就在罗恩准备遵从这个建议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意识深处传来:
「宝贝——你真的,要扔掉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吗?」
那是纳瑞担忧的呼唤。
使徒的声音中充满了母性的关怀:
「你的智慧,你的思考能力,你的学者之心—这些都是让你成为今天的自己的根本啊。
如果失去了这些,你还是妈妈认识的那个宝贝吗?」
阿塞莉娅的龙影也在此时显现「从龙族的角度来看,这种『二选一』的思维本身就有问题。
强者从来就不会因为学会了飞翔,就放弃在大地上奔跑的能力。
为什麽要把『理性」和『直觉」视为对立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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