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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天,终於乾净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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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

崇祯四年,守大凌河堡时,祖大寿靠吃人坚持,

崇祯十五年,守锦州城时,祖大寿再度吃光了全城百姓。

可他每次都是吃光了百姓,杀光了坚定抵抗的人,然后跑去投降鞑子。

这样的食人魔,岂能容他!

京师的粮价,终于降下来了。

而且一降就是暴跌,从之前斗米近十两的天价,跌落至斗米不足百文。

城内百姓蜂拥而出,前往各处粮店购粮。

依旧是有限购,每家每户每天最多买一斗。

每家粮店的门口,都有许多喜笑颜开的百姓们,在排队买粮。

与他们脸上笑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粮铺外街道两侧,那一排排木杆挂着的木笼。

木笼里,是一颗颗的挣狞首级。

「爹~」

少年郎拽了拽身旁父亲的衣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木笼「那好像是高升昌的少东家?」

父子俩是贱籍乐户,曾经在工作地方见识过这位,经常一掷千金的少东家。

他们家背靠贵人,高价卖米赚了无数的黑心钱。

父亲摇摇头,示意儿子别说话。

买完了粮食,父亲背着粮食袋,领着儿子回家。

走在路上的时候,沿途不时可见林立的木杆与竹竿。

上面都悬挂着木笼,里面大多装着硝制过的首级。

父子俩认出了其中的不少人,

打行里的豪横打手,敲诈勒索无恶不作的城狐社鼠,拍花子掳妇女的乞写等。

「?」

少年郎惊讶出声「爹,是花娘N~

父亲看到了自己工作地,钨母的首级。

「花娘人很好的。」

少年有些怀念「以前还给过我客人吃剩的剩菜,太好吃了~~~

见惯了楼内阴暗事的父亲,抽了抽嘴角。

好人?

那些因为抵死不从而被花娘折磨死的女子,肯定有话要说。

那些被拐卖而来,毁掉了一生的女子,若是听到儿子说的话,会咬死儿子吧?

父亲顿住了脚步,伸手按着儿子的肩膀。

「你记住了。」

「这些笼子里的脑袋。」

「都是畜生!」

「没!有!好!人!」

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一队军士押解着许多哭哭啼啼的男女前行。

父子两人赶紧的来到来到墙角,贴着墙根低着头。

「喂~~~

偷看的少年郎,明显是又见着了熟人。

待到人群走过,少年郎迫不及待的开口「爹,是吴大善人~」

「屁的善人!」

父亲满目鄙夷之色,明显是知道的更多「他就是个畜生!」

「最喜糟蹋良家,买通乞儿不知绑了多少,害死过多少!」

他年少时曾经仰慕过的一位少女,就是毁在了这位吴大善人的手中。

后来听闻被折磨而死,扔去了城外的乱葬岗,他还曾冒险在野狗群中去寻过,却是并未寻着。

回家的路上,父亲仰头看天。

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

其中一朵白云,好似化作年少时,宝珠姐给自己麦芽糖时的笑脸。

「这天,终于乾净了!」

京师百姓的生活,正在不断变化,总体上来说是越来越好。

而达官贵人,以及他们的鹰犬们,却是逐渐步入深渊。

开始的时候,是城内的那些城狐社鼠与打行弓帮的倒霉。

抓了,刑了,审了,砍了。

接着是应天府与下属二县的官吏。

抓了,刑了,审了,砍了。

之后倒霉的是东林党成员。

抓了,刑了,审了,砍了。

现在轮到在京各部寺司院监等。

大理寺,通政司,国子监,太医院等每天都有人被抓,而且抓的是越来越多。

抓城狐社鼠的时候,大明文武们还有人笑,对付这些下九流有什麽用,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应天府与下属二县倒霉的时候,大明文武互相宽慰。

京师首善之地,肯定是要换上自己人的,被清理也是活该。

东林党倒霉的时候,还有人欢呼叫好,这帮子混蛋早该倒霉了!

等到关宁军的抓捕范围进一步扩大,许多人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

身为兵部给事中的龚鼎擎,神色恍的回到了家中。

爱妾徐善持,端着茶碗上前「老爷这是怎麽了?」

龚鼎擎神色复杂的望着她。

「今日聚会,端之兄与我有言语。」

端着茶碗的徐善持,好奇询问「陈翰林说什麽了?」

「他说,他说N~

龚鼎擎满面为难之色,好似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徐善持柳眉微皱「老爷,究竟何事,尽管之言!」

她之前被推为南曲第一,经常反串小生与董小宛合演,自带任侠之气。

做事爽朗大方,见不得这等扭捏之态。

龚鼎擎叹了口气,终于是开口。

「端之兄言,那林大帅于江南之地,已然聚齐秦淮八绝之七。」

这下徐善持听懂了。

她的俏脸一白,手一松,精美的茶碗摔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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