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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从手足怀中退开身,自己搂紧她,轻轻抚拍她背脊,目光苍茫而悠远,“从来都是我作主,那么眼下、未来依旧是我做主,阿姊听话便好。”

“没到那个时候呢,阿姊不必做如此牺牲。”女帝低下弯弯的眉眼,攒出笑意望向她,灵动的杏眸闭合间,光芒温柔又狠戾。

翌日,三月初十大朝会。

江见月站于未央宫前殿,与朝臣言,“汉中主将浴血骁勇,忠心无二,为国护疆土,为民保家国,为君定社稷。现朝中武将无人能出其右,朕绝不临阵换将,更不因莫须有之罪杀良臣。朕既为天下之君父,自顶天立地以担责,若以此当真惹天怒,罪在朕身,朕一力担之。”

太仆令闻而跪首,泣谏,“此乃苍天示警,天命不可违,陛下乃天之子,天尤父尔,岂可谩天忤地。”

太仆令副监亦以头抢地,“太仆令心急而见罪于君上,还望陛下莫怪矣。只是陛下身系我大魏之国祚,岂可因一将而受天罚,若有差池,我大魏山河要以何续之?”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能入未央宫前殿参政议政的,都能听懂。

一个说女帝为人子不孝,为君者逆天。

一个说女帝因小失大,只顾私交情意不顾国运安危。

“此间天还未罚,便是所谓朕之过,仍需审之。何论,朕不觉己身有错。”少年女帝寸步不让,无所畏惧,当真能舍一身剐,只字字铿锵,“总而言之,若天命要朕换将诛杀,朕难从命,朕且与天公试比高!”

“陛下!”太仆令激勇向前,磕响头死谏尔,“请顾苍生命,且顺苍天意,若陛下一意孤行,老臣唯有一死以谏之——”

即将至天命的男人,砰砰磕头,额心血流不止,话与行皆撼人心。

真真一副直臣忠心模样。

却见得少年女帝似为所动,缓步走下丹陛,一步步走向他处,伸双手欲将人扶起。

奈何老臣长跪不起。

“朕还未逆天命,太仆令就要先违君意吗?”

这话妙哉,且似给出了余地,你顺我意起身,我可考虑顺天命。

只是落于满朝文武眼中,女帝至此已落下风,中了下环。

果然太仆令闻话止磕,道一声“谢陛下”,而后起身。

然却没有站稳

也没有人反应过来。

走下御座的女帝,站在群臣中央的少年天子,在太仆令挺胸站起的一瞬,抽出腰侧天子剑,竟是一剑切颈,封喉毙杀。

待诸臣回神,已是直挺挺一具尸身倒地,血淋淋一颗头颅滚动,热腾腾一汪鲜血溅庙堂盘龙柱。

龙眼滴下血泪,似已成活要破云而出,降千钧雷霆之怒。

殿中尚有声响,是十六岁原该如鲜花娇蕊般的少女,原该手持绣花针于闺房刺绣的女郎,这一刻正收剑入鞘,捧太仆令头颅置于他躯干,拼凑出一具完整的尸身,低低而语,“爱卿既能通天意,便去与天问一问,朕何错之有!若朕当真有错,且代朕求一求苍天,请他宽恕,亦是全了卿一片爱君为君之心。”

这日殿上再无声息,唯剩黄门一声“退朝”。

群臣散去时,有几处地面湿黄,有几人晕厥躺地。

少年女帝站在大殿中央,双手鲜血淋漓。

半边面庞被阳光普照,圣洁似临凡悯世的神女;半边面庞被血溅,似要踏平人间的地狱修罗。

*

至此,好不容易控制了朝堂两派争执,得了片刻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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