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神雕侠侣（2 / 2）

还敢在发觉自己动心后积极大胆地主动出击向杨过告白，并且之后也没有掉链子，三两句话就叫杨过承诺了会和小龙女说清楚，一心一意在她这边——从实际情况上看，郭芙的做法是非常利己的。

不是说“损人利己”，但是从她的第一反应首先是“利己”上，就能看出来她和杨过之间的差异。或这样说，她和大多数正面书中角色的差异。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郭芙同时还是一个拥有自知之明，时常反省自身言行思想的人，于是她在“利己”后也会理所当然地做出一个好人——至少是善良、讲道理的人——会做的事。她会尽量“补偿”别人，换言之就是“投其所好”地对人好。

有三次穿书经验打底，郭芙可以自信地说她在这方面很擅长，所以对待杨过时也一样。杨过呢，也不是个得寸进尺或者迟钝、没有分寸的人，起码在郭芙面前是如此，你投桃我报李的，两个人自然就相处得顺滑融洽且自在舒服了。

这一点是很难得的。

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认为。

回顾两人之前的相处经历，无论是对杨过还是对郭芙，对方在自己这里都有一个极其特殊的位置——易爆点。

杨过在郭芙面前锱铢必较，郭芙在杨过面前暴躁刻薄。

但是这已经是老黄历了。

不是说就没有争执吵架的时候，也不是说有谁服了软，而是彼此都在闹矛盾后心照不宣地意识到这些争吵无法影响他们的心情，只能充作平淡生活的调味料。

至于主料，就连最无聊的“你过去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这种问题，杨过挑三拣四地把能说的说出来，避重就轻地把自己的全真教的生活形容成和师傅和同门斗智斗勇的有趣经历——这些话题有意思么？有意思的。郭芙感兴趣么？郭芙不感兴趣。

从原初世界时处理不好同学关系的经历就可以看出来，郭芙本质上是一个对人情世故没有热情的人。

说她不懂人情世故那是胡说，否则她也不可能写出精于人情的作品，不可能在文坛医学界左右逢源，一手建立丹砂庄。但“能做到”和“想做”是有区别的。

郭芙就属于那种能做但不想做的人，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同学中有些外向开朗的人主动帮她融合到新班级里，那相处熟悉了之后她反而可能会端着自命清高的心态，有选择地尽量保持自己的私人独处空间，半点不会觉得寂寞。

所以杨过说的那些赵志敬怎么不教他武功，他怎么见缝插针地悄悄自学；鹿清笃等人怎么仗着入门比他早资历比他高欺负他，他又是怎么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叫他们吃暗亏……这些话语中，郭芙唯一有可能感兴趣的也就是杨过在其中反映出的个人性格了。

但这些内容又是杨过加工后才说出来的，那郭芙能从中搜集到的信息自然也是少之又少。

这么一来，郭芙理论上是不可能再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

可是事情就有趣在这里。

这是她没兴趣的话题，但她偏偏听得津津有味，还完美地充当了一个好捧哏，叫本来只是随便说说的杨过越说越来劲，事无巨细，口若悬河地说下来，直到时间线到了他离开全真教加入古墓派的时候才戛然而止。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问那些每天花三个小时浏览检阅男朋友所有社交账号，猜对方密保问题的答案的女性，才能得到答案。

郭芙在一点一滴加深对杨过的了解中一点一滴地更喜欢他，因为他是个值得被喜欢的人，因为她本来就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