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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尖又长的红指甲看起来随时都能划破人类藏在皮肤底下的脆弱血管。
她以微微颔首的姿态盯着你,若有所思后,缓缓地说:“我已经答应帮你留意琴酒的动静,你是不是也该完成自己的事?”
“我还有工作。”这次离开东京是正儿八经打着出差的名义,手中有一个公司正与法国这边洽谈的项目。
“这我管不着你,你明面工作的事随你看着办,自己安排。”
“所以我不能一直留这。”
“没关系。”
贝尔摩德不甚在意地说,然后又跟闲聊似的,幽幽说出后面的话:
“不过,苏格兰在上周的清理任务中放走一个技术员的妻儿,是你瞒下了吧,金麦。”
你在听到那个代号时指尖微不可查地一颤,随后抬起头,一脸冷漠地与之对视数秒,露出轻蔑又讽刺的笑容。
“别在发现了点微乎其微的小秘密后就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贝尔摩德。”
你的身体向后舒展,姿态格外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着皮质的沙发背,另只手搁在大腿上。半张脸在光亮处半张脸在阴影下,墨镜后的红眼睛好似两个血淋淋的洞。
你用同她方才一般无二的口吻,漫不经心地往下说:
“我能轻松将你的钢笔从FBI的保密机关里替换掉,就也能毫不费劲地将你的一根头发丝,或者一枚指纹送进去,想试试?”
你清楚她不想有被猎犬盯上的麻烦,她知道你要保护的秘密。你们各自紧捏着对方的七寸和逆鳞,手握筹码,然后不断在彼此的底线上试探。可你被揪住的弱点代价太大,大到让你始终沉浸在不安和窒息中——这女人的人头与他们相比,没有任何可衡量的价值可言。对方如今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手中正捏着怎样的砝码,所以才会有些肆无忌惮地对你伸出大胆而疯狂的触角,试图探测出你的底线在哪。
听到你威胁后的女人的脸色明显一僵,可随后她又重新恢复自如。
“别竖起一身的刺,金麦,我是在好心提醒你。”
贝尔摩德重新点上根烟,吸了口后,踩着高跟鞋朝你的方向走来。
“琴酒向来将自己盯上的猎物狩得很紧,当心你动的手脚被他发现。”
刚才的硝烟气消失,刚刚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如她吐出的烟雾般悄然散去,回到之前的和平安宁。
你也同样如无事发生般的自然,在她走近时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顺势起身离开沙发,嘴里说着不着调的闲话:
“我为什么要当心一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傻逼?”
“呲。”
已经越过你走到门边的贝尔摩德将烟咬在嘴里,伸手拉开休息室的门。
“行吧,不说这个,现在带你去见见那个小新人。”
“我还没说要带。”
女人不以为意,看样子也不强求,只是靠在敞开的大门上,头朝门外的方向偏了偏示意你先走。
“先去见见,见到后再说。”
含糊其辞,缓冲话题。
你沉默盯着她脸好一会儿。
最后才收回目光,抬起手松了松领结,迈步朝门口走去。
——
你们下到二楼。
这一层楼的整体布局是一道道白色的门,门板偏上的位置有个小玻璃窗,能看清房间内的情况。
出电梯后,你慢慢悠悠走在前面,落后一步的人与你保持一米距离跟在后面,高跟鞋声和皮鞋声是这层楼唯二的动静。
“前面第三间。”
贝尔摩德在快到达目的地时出声为你指路。
你又走了几步,抵达她说的那扇房间门前,也没闲心从玻璃窗往里先看看情况,就直接压下了金属把手,推门而入。
里面原本正垂头耷耳地趴在桌上的人听到开门动静,立马像受惊的兔子弹坐起来,抬头看见你后变得手足无措,慌忙起身,赶紧伸手整理了两下自己一头乱糟糟的亚麻卷,又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用带口音的英文青涩地与你打招呼:
“…Hi.”
“……”
站门口没动的你握着门把手,盯着他脸看了半天。
被你这样盯着的新人开始紧张地搓手。
“怎么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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