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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山遭遇伏击受了重伤,就连芜菁娘子也束手无措。”
“郡主准备今夜离京前往雍州,不知姑娘是要对外宣称和郡主同去雍州,还是一人留守镇北侯府?”
姜令檀闻言心底咯噔一跳,手掌心发冷。
世子陆景辞可以说是陆听澜的半条命,若真出了什么意外,陆听澜恐怕是要发疯的。
她也没有犹豫,想到长宁侯府那些琐事,反正如今暂居东阁,太子殿下书楼里的那些书册,她就算一日看一本,连着几年都不一定能看完,左右不出去就是。
她紧紧捏着因为寒意变得僵冷的指尖,伸手比划:“对外宣称,我与郡主一起去了雍州。”
“我留玉京,若有事需要,我也能想法子周全一二。”
“是。”福意点头。
没多久,外头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在太阳落山前,印着镇北侯府标志的马车,拿着从东阁求来的文书从玉京出发,前往雍州。
姜令檀坐在窗前,怔怔瞧着廊庑下的雨帘。
她轻轻揉着发凉的掌心,紧了紧身上厚实的羊绒毯。
自从得了太子庇护,她已经平安度过两个月圆夜,等十月一过接着就是十一月,她马上就要及笄。
一直留在东阁并不是长久之计,就算太子心善,她也不能当困于笼中的鸟儿,出了长宁侯府应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才对。
南燕之大,总能寻到容身之所。
入秋后,接连几场大雨,京郊树林里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
天寒雨湿,虽未下雪,但无孔不入的秋风无处不在,冷到人骨子里。
“冷就靠过来暖着。”
“孤难道是洪水猛兽?”
谢珩手执书卷,狭长的凤眸淡淡往侧方一扫。
姜令檀只觉得一股寒意往上蹿,冷得她长睫被那风一拂,似染了寒霜。
今日是寿安公主和联姻使团前往西靖的日子。
她作为天子独宠的公主,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前来送行的人多得把玉京城外的官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姜令檀坐在宽敞华贵的马车里,指尖正悄悄挑起帘子往外看。
武陵侯骑在高头大马上,冷厉的风,像是已经把他眉眼冻住,侧脸如刀凿斧刻,纹丝不动。
“殿下怎么让武陵侯去给寿安公主送亲?”姜令檀叹了口气,伸手比划。
谢珩合了书卷,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不妨猜猜?”
又让她猜。
近来他总喜欢这样,叫她猜测他的想法。
“殿下是给武陵侯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可对?”姜令檀放下帘子,神色平静说。
谢珩勾了勾嘴角,细碎似砂砾一样的寒芒漾在他漆黑深邃的瞳仁里:“孤给他机会。”
“不过依孤所见,世间男子大抵都是薄情寡义。”
姜令檀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太子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时无言,只能手握成拳,抵着唇轻咳一声。
这时外边的官道忽然传来喧闹,接着是三皇子透着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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