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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西京,晴。我最近没看新闻,但不管走到哪儿,铺天盖地都是大选的消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换届选举这么热衷,除了能捞到好处的,普通人跟着激动什么?反正我是激动不起来,爱谁谁吧。

“8月2日,龙都,晴。我又来新洲了,新洲也满街都是大选的新闻。今天开始统计票数了,竟然有人放鞭炮,公律党吧,赢家真开心啊。不知道有什么可开心的,眼睛一闭一睁,明天不还是要上班?

“8月5日,西京,阴。温明惟,你还记不记得,我要过生日了……”

最后一篇日记是在酒店里写的。

谈照已经把他能找的所有地点都找过了,有些地点在不同时间去过两三遍,但结果并无不同——温明惟不在。

上回日记里写的感冒是假的,但今天他真的感冒了。

他坐在酒店的窗台上,抱着膝盖,像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气,呆呆地望着楼下。

他还是不想停下。

但写满地点并画了无数个叉的计划书上已经没有未曾到访的位置了,他写不出新的,被高烧侵蚀的大脑仿佛生锈了。

他一面看着对面大楼屏幕上挂着的大选结果公布倒计时,一面缓慢地思考:还有什么地方是温明惟可能会去的?

温明惟渴望死亡。

死亡是他梦寐以求的解脱,是虚无的尽头,自由的开始。

这样的人,会随便找个地方,随便地死吗?

好比他要把自己的衣冠冢立在那条对他很重要的河边,他的身体也该埋在一个对他有特别意义的地方,以做真正的归宿。

归宿……

对大部分人而言,归宿是“家”。

可偏偏,温明惟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谈照在寻找的过程里其实有预感,这些地方都不像是他会去的,因为根本称不上归宿,都只是临时落脚点罢了。

或许有一个地方,能算作是——

谈照猛地一激灵,险些从窗台上摔下来。

他回床边拿起手机,给顾旌打电话。

最近他没联系过顾旌。

他能猜到,顾旌可能知道点什么,也可能不知道。假如知道,那也是听从温明惟安排的,绝不会向他透露。

他不白费力气。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人可求了。

电话一接通,谈照连招呼也不打,直接问:“顾旌,你知道温明惟是在哪家孤儿院出生的吗?”

对面的人愣了下:“不知道。”

“真不知道?”谈照不信,“你快告诉我,这很重要,别瞒着我了。”

顾旌沉默了下:“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见明惟的最后一面,就是我去岛上救他的那天。”

“……”

“当时他说了几句有点奇怪的话,但我没细想,后来才明白,那是在跟我道别。”

顾旌最近也十分低落,但他们至少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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