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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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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误杀柳琮的愧疚背后,他还对任雪流有怨么?

阿雀不知道任雪流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才是最好。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啮痕在内心深处依然泛着隐痛。

恍惚中,手又被对方握住了,这次是牢牢地、不容他挣脱的力度。阿雀吃了一惊,却见任雪流听了他的质问,脸上的神态竟莫名舒展了些。

“真的什么都会答应我么?”任雪流凑前道。

阿雀虽笃定地点了点头,紧抿的双唇却透出紧张之色。任雪流心下一软,觉得他颇像摆出警惕姿态的麻雀——小小的身躯伏低,展开毛茸茸的羽翼,作出唬人的样子,实在可爱至极。

若是阿雀真的厌恶自己,任雪流愿意离阿雀远一点,暗中护着他,不惹他心烦。

然而听了阿雀近似嗔怨的话,竟让他出奇地高兴。

怨怼恰恰意味着期许,以及期许未遂的失落。也许阿雀不能自知,是什么促使他说出那番话,任雪流却从中捕捉到一缕极幽微的希望。

只要阿雀尚且对他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了。

任雪流说:“我希望能留在你身边——没有其他的要求。”

这会儿轮到阿雀发愣了,他眉头微蹙,困惑道:“你自然可以任意去留。”

“那就是同意了。”任雪流便不由分说地拉起阿雀,大步流星地将他带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被他牵着,阿雀仍有些云里雾里的,好像在漂浮一般,直到站到了宽敞的中庭,才有脚踏实地之感。

此地触目是明朗无际的高天,比之医馆小小的后院,显然让人心情舒畅许多。

任雪流朝各个房间示意,问他:“你想住哪一间?”

“我没有答应住过来……”阿雀还未跟上他的思路,不禁说出了心里话,“何况,你不是要走了吗?”

“走?”任雪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肩上的包袱,哑然失笑,“只是从旅店带回来的行李。刚谈下这院子的买卖便来找你,未来得及放下。”

阿雀意识到是场误会,一时有些赧然,默默将视线撇开了。任雪流见状,也不再说什么打趣的话,只将最近的打算原原本本道来:“等这边安顿好了,我再回趟折苇山,将你的……送回去。噢,还得先给杜前辈寄封信去,先前走得匆忙,没有同他交代清楚。”

阿雀静静听着,看着眼前崭新整洁的屋子,又想到师父偶尔会埋怨他夜里睡不安稳、老是动来动去扰人清静,心里愈发意动,终于开口道:“那,便当是我租你的房子了。”

看着任雪流亮亮的的眼睛,阿雀不由将「我住医馆,给师父租一间」的话咽了下去。他又有些心虚——回弥镇的路费,还没有还给任雪流呢。

任雪流闻言,嘴角噙住抹笑,看上去很是满意。他晃了晃右手,连带阿雀的左手也跟着摇动。

阿雀这才发现他们还牵着手。他踌躇了会儿,没有松开,脸却红了起来。

早知谢缪的脾气,阿雀先斩后奏,偷偷把他的东西全搬到了新家。谢缪果然生了半天闷气,又亲手交给任雪流一笔租金,才同意住进去。

只是任雪流同阿雀左手倒右手,又把那些碎银子藏回他小金库里的事,就不知他几时能够发现了。

杜九龄的回信过了半月才寄来,竟是厚厚一沓的稿纸。他把认识任雪流后续写的稿子全盘推翻,重写了起来。删去了许多冗余后,剧情峰回路转,一气呵成,任雪流看得一时出神,不能释卷。

身在此山中时,任雪流未能领会杜九龄的深意。如今想来,是他浑浑噩噩的样子教杜前辈担心了,杜前辈才写得那样拖拖拉拉的。

杜九龄的手稿像是洒落的谷粒般,引得阿雀时不时从门边探出头来。他分辨不了杜九龄凌乱的字迹,只能等着任雪流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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