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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名正言顺待在折苇山的时间愈来愈少了,阿雀灰心丧气地想。其实他昨夜便下定了决心要同任雪流坦白——既然任雪流对陌生人的请求不为所动,他以仇人身份来说,或许还更有份量些。想要求得灵药,总得添些砝码。
可是看着任雪流,他又说不出来了。
对他来说,难道任雪流的恨比起师父的死还要更不可接受么?
这个想法令他不由怔了一怔,像被魇住般,他忽的看见了在云雨宫前任雪流身穿圣子服,站在武林正派中的那一幕。那时的任雪流看起来那样无情,如高高在上的仙人,一眼望来,便将他照成青云之下的一滩烂泥。
阿雀心中蓦地一痛。即便相隔两世,骤然忆起,仍令他有万箭穿心之感。
“怎么了?”任雪流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才发觉方才呆站在原地,已落后了一大截。
阿雀暗暗使劲掐住了自己掌心,定了定神。
若再这样举棋不定,延误了师父的病情,只怕他也要恨自己了。
“我……”他正要开口,却惊觉任雪流并未领他回屋,而是到了那座无名坟前。
任雪流看了他一眼,那眸中似乎饱含无尽的情绪。
“江湖皆称,毒姑只为杀生取乐,不可能真正炼出百毒不侵之身,”任雪流缓缓道,“但换做是我——雪山神教的圣子,他们便相信我手上一定有可解百毒的灵药。你看,是非曲直,不过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这二者又有什么关联?阿雀听不懂他打的哑谜,苦思起来。
任雪流也不解释,只轻轻用衣袖拂去墓碑上的新尘。
忽然间,阿雀福至心灵,道:“这里埋的是江阙?那药引,也是……”
任雪流这样说,一定见过了姑姑,知道了前世他的药人之身。而将药引与药人作比,答案已昭然若揭。
此前他从未想过,所谓的奇药便是自己前世的尸身。
任雪流在试探自己,因为世上知道江阙拥有百毒不侵之体的人,除了慕容妍与江雨,便只有江阙本人了。
但他只能接下这一招。
在阿雀吐出「江阙」二字时,任雪流已目不错珠地盯住了他。在他目光不及之处,任雪流扶住墓碑,泛白的指尖隐隐颤抖着。
“——既然是我的尸骨,请你还给我罢。”阿雀道。
第33章
阿雀不知道任雪流是否满意这个答案。
因为他直直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表情。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任雪流的回应,唯恐他不信,阿雀向前一步,将佩剑递到了他面前。
“抱歉,我说过以死偿还云雨宫的血债,没想到会又活了过来……这条命,你若要也拿去罢。”阿雀抬起眼,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只是你我之间的仇怨与我师父无关,求你帮帮他罢。”
不知哪个字触动了任雪流,他才仿佛找回失散的魂魄,梦呓般道:“真的是你……”
像是为了确认眼前人是否真实存在,他抬手极快地碰了碰阿雀的脸颊。阿雀只觉面上短促地一凉,一时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心中又是什么想法。
此时的任雪流双眸明亮非常,嘴唇微动,似乎欲言又止。但他垂眸看向那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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