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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流却颇善言谈,与他不深不浅地闲扯着,也不计较江阙答得敷衍。

若还有旁人经过,一定会觉得这对组合奇怪得紧。

忽然,江阙一勒缰绳,身下骏马乖顺地停下步子。

任雪流便也驻马道:“怎么了?”

顺着江阙的视线,他抬眼望去,此处竟有一株紫桐还未凋落,花瓣相簇低垂,仿若二八少女的淡紫罗裙随风而动。

“还以为无缘得见了。”江阙像是在同任雪流说话,又像是自语。

他的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如白露易晞,倏然而逝。若不是任雪流有心关注,定会错过了。

“你喜欢桐花吗?”任雪流问。

江阙微微点头。他喜欢桐城志异里关于桐花的意象,总是很圆满美好。

因这一出晚熟的桐花带来的喜兆,他的心情难得有些轻松。

不紧不慢地骑行在小道上,第一次多了一个同路人,漫长的路程竟也显得十分轻快。

抵达连郡后,他们在同一间客栈定了房,任雪流又邀请他今晚一道儿去游花船。

连郡是水乡,吴江穿城而过,将其分隔两岸,各称南北连郡。城中大大小小的支流不计其数,客栈依水而立,别有一派江南韵味。若是追根溯源,此处还是江阙的祖籍所在。

任雪流所说的游花船并不带有狎昵的意味,而是连郡的一项风俗。吴江江面宽阔,形成了连绵的船市。商船上装扮着各型各色的花灯,灯火与江面相辉,将黑夜中墨色的江水染上点点荧光,如银汉自九天倾倒,煞是好看。游人则可赁一小舟,移船相近,到船家挑选中意的物什。

江阙不是第一次来连郡了,但这游花船却是一次也没去过。

他并非自由自在的游侠儿,总是事务缠身。先前江雨疑心乔夕云逃回了故乡,三番五次地遣他来寻,每每都是无功而返。他对父亲向来言听计从,只有在寻回母亲这件事上,称得上是阳奉阴违。

“如何?”

江阙一愣,回过神来,任雪流已在殷切地看着他。

他双手撑着栏杆,挡住了登上二楼的去路,好像江阙不答应就不让他走似的。

每次直视他琥珀色的瞳仁,江阙都会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颗琥珀,被包裹着坠落。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但还是咽了回去。

“我不去。”

“今日不行,明日呢?”

江阙锁起眉头:“任公子,你我不过萍水之交,何必非要同行呢?”

任雪流笑道:“我与江兄一见如故,想结交你这个朋友。”

「朋友」,这个词可真陌生,江阙从来都没有过朋友。

话本里倒是常描述这种关系,所谓倾盖如故,便愿为之赴汤蹈火。

想来一定是弥足珍贵的。

他突然感到一阵本能的恐惧,强硬地挤开任雪流,一言不发,独自上楼回房了。

今夜的吴江也是舟楫交织,熙熙攘攘。

五光十色的花灯随江风摇动着,铺得一江流光溢彩。

江阙租的这艘小船,却是格外安静。他挑选的船夫沉默寡言,没有向他推荐售货的船家,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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