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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租屋很老旧，只有一台三级能耗的空调，他很少开，窝在沙发上裹着薄毯看了会儿电视就觉得困，不听打哈欠。

阳台的洗衣机运转的声音吵得他没法睡，脑子乱的时候会想起很多事，包括江衍洲。

他缩着身子叹气，“真没用啊，乔绵。”

但乔绵觉得自己也有优点，比如现在的他很擅长忍耐。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会抱着江衍洲问自己是不是做得很好，然后能得到一句夸赞，在认识江衍洲之前，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需要认同的人，但可能就像江衍洲说的那样，他是Omega，本能驱使他做这些。

本能……

乔绵没说过，他不喜欢这个词。

好像这两个字就能概括他对江衍洲的所有，否定掉他的一切，他一点都不喜欢。

第二天一早，乔绵照常起床给自己做饭，拎着饭盒跟雨伞上班，到公司椅子还没捂热，却得到要跟江衍洲一起出差的消息。

“我吗？”乔绵不太确信。

秦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语气不乏羡慕，“谁让米米休假了，你现在代理他的活，可不就得跟着经理出差嘛，啊不，是江总。”

乔绵的脑袋变得异常迟钝，他慢吞吞地转了转，“什么时候啊？”

“这周末吧，要你自己跟他确认好，刚刚主管有过来找你。”

乔绵缄口不言，默默地坐在座位上，肩膀都耷拉着。

秦可看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凑过来问：“怎么了，不愿意去吗？不远的，就隔壁市，开车要不了两小时，而且是跟江总，又不是以前那个老头经理。”

乔绵想说还不如以前的经理呢。

秦可以为乔绵担忧的点无非是害怕出差，所以就往这方面安慰他，“肯定是江总开车过去，开心点嘛。”

乔绵笑得牵强，“嗯。”

自江衍洲搬进部门办公室以来，这是乔绵第一次走进这里，江衍洲坐着在打电话，另只手拿笔签字，修长的指尖捏着黑色的水性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乔绵一步步走过去，想起一件旧事。

江衍洲的工作总是很忙，有段时间他几乎一周都没怎么见到他，每天起床后身边枕头上残留的洗发水气味是对方回来过的证明。

乔绵想他想得厉害，晚上就不睡，专门等他，江衍洲拗不过，偶尔会让他跟着自己进书房办公，但其实乔绵并不会打扰他，安安静静趴在一边昏昏欲睡。

等到醒来就会发现自己窝在江衍洲怀里，对面是台电脑，而江衍洲就坐在他身后。

这样一个小动作能让乔绵开心很久。

“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好。”江衍洲会吻他脸颊，跟他说：“再等等。”

“好。”

他很喜欢跟江衍洲这样温存的时刻，只要不发情就好，他自己也不太记得请，是从哪一次的发情期开始他们才吵架的，这种不好的记忆也许是乔绵刻意遗忘了。

到后面越发严重，乔绵一边哭一边恨自己为什么会是个Omega，他不敢让江衍洲发现，一个人消化掉所有的负面情绪，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婚姻，然而这种事却不停在循环，直至消耗掉他全部精力。

江衍洲挂断电话后朝他看过来，乔绵的心脏一瞬间闷闷的，他两只手攥着垂在腿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江总，周末出差，我来跟您确认下时间跟地点，还有……您需要在那边住宿吗？”

江衍洲默不作声地将笔放进笔筒，Omega浓密的睫毛像是黑色的水墨。

“周六下午三点，C市东楼区，住宿暂时不用，可能情况有变。”

他越说乔绵的脸色越白，如果不是足够熟悉，他就不会知道乔绵此刻的心理想法，但他们结婚两年，纵使离婚，他也清楚，Omega的沉默基本等同于拒绝。

江衍洲该体谅他的，但心中又有另外的想法，导致他做出了相对来说恶劣的选择。

“今天下午需要你把投标文件做好，周末要带走，当天你不用来公司，把你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乔绵皱着眉，尝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