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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加反抗便言辞狠厉,甚至有一次已经疲精力竭,崔玉桥实在忍不住开始反抗之际,钟云鹤竟将他绑在床上,变本加厉地折腾了一宿。

“你当自己多大能耐呢。”崔玉桥如今依稀记起他那句话,“这都受不住,还妄想成事?”

当时的他浑浑噩噩,根本没听出其中意味,现下想来,恐怕当时钟云鹤就已经知晓了自己弑君的意图。

崔玉桥屏住呼吸,铁链又在响,只是这次很轻缓,是他自己在慢慢坐起,渐渐地,他感觉到了钟云鹤极轻的鼻息,阖上了双眼,仰首去寻他的双唇。

并没有吻上,崔玉桥只是轻轻扫过唇角,然而那一碰即逝的触感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浓稠的暗影中,他寻到了钟云鹤的左耳,用他每次听到都会将自己吻得透不过气的语气轻唤了一声,

“如,雪。”

然而仅仅在钟云鹤鼻息加重的一刹那,他又启了双唇,

“你们钟家,还有驻守在颐阳的万千兵将,时时刻刻都活在他的一念之间,难道你不想他死吗?

“不废你一兵一卒,也不必担下什么罪名,你只要做一件事。”崔玉桥轻轻揽住钟云鹤的后颈,双唇扫过耳廓,也将他喉中本能的闷哼尽收,“来……把我交给谢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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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已至,连日的风雪直接刮进了人骨头里,张张嘴就能从舌尖凉到下腹,但虽酷寒,地动却已然趋于平稳,人们自然也就将目光投向了裂出一条大缝的龙脊山,倒不为别的,是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高瑛还在里头。

听闻此信的高似一封疾书到了谢祎手里,言辞虽是悲切恳求,但在谢祎看来分明有威胁之意,毕竟楚都那边诸事未定,也同样悬于高似一念之间。

谢祎领来的一众人都是以户部为主的官员,岂能去山中搜救?杜锡缙也不可能,他与那些太监们素来不睦,定然是诸多理由推脱。

思来想去,唯有夏修贤能用,但他又与这个老狐狸……

谢祎瞧着桌上的那封信,陷入沉思。

而这边谢暄在得知谢祎收到了高似的信后却难掩兴奋,拉着傅行简幸灾乐祸地咬耳朵,

“你方才也说了,他唯有去找夏修贤,可我告诉,他必然是办不成的——”

这长腔拖得刻意,傅行简被他时不时扫到耳廓的双唇搔得眼睑轻颤,整个人也被感染,不禁微笑,学他压低了嗓音问道,

“那究竟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

这措辞让谢暄甚为舒爽,得意地扬起下巴,一双黑瞳好容易压下兴奋,

“当年在宫中,他为泄愤曾鞭打过夏修贤,眼看人都快不行了也不喊停,是我发现夏修贤半日未归出去找,这才救回他一条命。”

这也正是夏修贤为何对他颇有感情。

那时候年纪虽说都不大,但几近杀身之仇夏修贤又岂会轻易忘记?

谁让谢祎在赈灾之时托病不出,连带杜锡缙也得罪了,见他如今陷入两难,谢暄心头不禁痛快。

“不过我总怕这事又掀起什么波澜,咱们尽快走吧。”如今虽在总督府好吃好住,谢暄却怀念起虞县的种种来,“反正这些物资咱们也不是非要不可。”

“我正有此意,刚才还和长寻说收拾好行装,以备随时回去。”傅行简眉眼微展,眼中不禁带上一丝好笑,“而且还得委屈你与我一起偷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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