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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谢暄急切道,说完却一顿,习惯性地已经等待傅行简的拒绝,脑海中瞬息闪过数个用来了说服他的理由,可傅行简却点点头,
“我们一起去,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儿。”
雍京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总要先把虞县这里安排妥当。
傅行简让百姓合力,将粮仓先行整理出来,老弱病残守在这儿熬粥摊饼,年轻力壮者去收拾残局。
龙脊山上下来的这些山民,遥遥望着那道巨大的裂隙后怕不已,个个都不要工钱去帮忙,立誓定然将虞县修整得妥妥当当。
谢暄手心的血泡刚消下去,露出淡粉的嫩肉,一碰就疼,会做的事又实在没几样,他干脆执笔,替衙门来记粮库的账目,各家各户的损失等则。这些待傅行简上奏报时都用得上。
暖阳普照之下,谢暄的字迹清晰隽秀,上下垂线,行列等宽,刘鸿才和宋主簿每每看到就赞叹不已,刮目相看。
他的字可是徐阁老拿竹篾一笔一划敲出来的,后来虽有荒废,但如今看来在普通人中仍是拔尖儿,谢暄低头,瞧着一排数目口中暗念,提笔写下总和。
儿时过目不忘,别人苦背三天的书,他半日就能记下,其他时候无聊就算算数,或者另找其他文章书籍来背,日积月累的,竟比那几个比他年纪大的皇侄读的书还多。
那时的他只怕给皇后丢脸,怕她觉得自己养了个笨孩子,还仗着自己辈分高显露。
其实若只是通算术,背诗文倒也无妨,坏就坏在他读的远比其他人多,每每清谈策论之时,谢暄信手拈来地引经据典,辩得那些皇侄哑口无言,翻书都不来不及,却殊不知是给自己种下了祸根。
提腕收笔,谢暄弯腰吹拂着未干的墨迹,思绪却迟迟未落,但他不愿去假设,那都是没用的,可转念又想要假设——
假设自己从小就认识傅行简呢?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护着自己,然后偷偷提醒自己不要锋芒毕露。
想到这里谢暄不禁失笑,他现在已经多偷来了这么些时日,怎的还不知足吗?
外头忽然一阵骚乱,谢暄搁笔,将写下的这些整理好,拿镇纸压上,这才向人多的那边走去。
他抚了抚微痛的胃部,心道也许是最近这些饼又硬又干巴,吃得他胃痛总隐隐地想犯,要不等会儿让梁大夫把个脉,或者喝完热乎的粥就会好些。
那边一下嘈杂,一下又静默,显得有些奇怪,谢暄慢慢踱去,却发现人们聚集的方向并不是粥棚,而是医班那边。
有人与他一样好奇地跟过去,也有人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神色震惊,脸色似乎是激动的,微微泛红。
这是发生了什么?谢暄左右张望,想寻找傅行简的身影,可人实在太多,他遍寻不到。
“我睡着的时候就是梦到了神仙。”一个稚嫩清脆声音划过嘈杂,众人再次噤声,细细倾听。
谢暄心头泛起异样,立在原地,然而身后的人不断向前拥着,他不得不继续走,逐渐靠近那声音。
“那神仙到底说了什么?”有人问道。
“神仙说咱们虞县有大奸大恶之人,天上生气,要降天罚,所以才有了这场地动。”开口的是个小孩子,头上还缠着布,却神情肃然,端坐在临时搭的板床上,全然不像这么点儿的孩子。
谢暄看去,猛然一个激灵,这孩子不正是自己一路抱来救下的那个!
众人闻言哗然,议论声骤起,全在猜测他们这里究竟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能让老天爷下此等重罚。
孩子并未看向众人,一双眼睛遥遥瞧向龙脊山的方向,继续开口道,“上天原本震怒是要整个虞县陪葬,可神仙说咱们这儿现在有九天真龙,得真龙庇佑,这才只罚奸恶,不惩百姓。”
谢暄立在原地,心跳声骤然铮鸣般震得耳内嗡鸣,他前几日听过傅行简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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