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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怎么不知道痛。”方才那一瞥,就看见了那件浅色小袄的缎面上血迹斑斑,傅行简满目心疼,忍了几忍的责备还是说出了口,“荣德呢,还有我留在衙门的人呢?”
就连谢暄自己都说不清楚方才是怎么用这双手,一路将那孩子抱过来的,但他不是吓蒙了,更不是冲动,甚至在冲上去救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荣德不让我去的,可我说,我姓谢。”
一直没注意到的嘈杂声忽然入耳,原是这一刻,屋内太静。
傅行简一滞,他微垂下眼睑看向谢暄的眼睛,眸光中的惊诧不是不可思议,而是糅杂着满溢的惊喜。
他懂这句话的份量。
谢暄吸吸鼻子,用手背揩去腮边疼出的眼泪,鼻音颇重,
“什么天家,不过就是一群食民禄、得民济的一群谢姓人罢了。”
擦拭药膏的手轻轻地打着圈,直至停止,傅行简擦净手,轻轻将谢暄的湿发撩开,别在他耳后,忽然笑了,
“所以我没有错,你值得。”
“值得什么?”谢暄懵懵然地反问。
“萧子羡还带了京城的消息,想听听吗?”傅行简却转而道,“是宫里的消息。”
谢暄微微一震,睁大了双眼。
“皇上现在愈发依赖静逸真人的金丹,几乎日日耽于宁和宫服药,已有一个多月没上过朝了。”
谢暄点点头,这消息对他而言不算稀罕。
他还知道静逸真人当上了钦天监的监正,然而这正五品的官根本无法满足他,仅仅在当上监正半个月后,因所谓的知晓天命,他向皇上讨来通政使一职。
这承转奏折,以及引见臣民之言的官职握在他手中,再加上高似在司礼监的批红之权,内权外政尽数收括囊中。
内阁一开始没将静逸放在眼里,等他们反应过来,却是连皇上的面也见不到了。
地动之后谢暄也细细回忆,这才隐约记起就是这次灾祸引发民怨,以雍京为中心多地暴乱,最近的一支队伍甚至打到了距离楚都仅剩百里的晏州府,一时人心惶惶。
“崔玉桥记得吗?”傅行简突然问,谢暄点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昨天不是还提起呢。
“他想刺杀皇上,为祖父报仇,不过……”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即使谢暄早猜到了崔玉桥的意图,可听起来仍觉是无稽之谈,“徐阁老都见不到的皇上,他能见到?”
“莫说徐阁老,现在就连后宫嫔妃也见不到。”傅行简又换了块干燥的软巾,继续替谢暄擦拭湿发,“然而他们见不到的皇上,青楼娼妓却可以见到。”
“什么意思!”
“所谓散药清修,不过就是与人交合,且凶猛异常,一般女子难以承受,后来他们寻来的解药皆是男子。然而男子能承受者也在少数,他们就开始寻找惯以伺候人的青楼娼妓。”
谢暄愕然地瞪大双眼,所以崔玉桥是想用娼妓的身份入宫刺杀……!
就连他也只知皇上痴迷用药而伤身,却不知是行此淫乱之事,谢暄怔了半天才寻回了神志,喃喃道,“就算宫外不知,后宫嫔妃也不知?青楼里人多嘴杂又如何瞒得住。 ”
“葳蕤阁是高似的产业,凤娘也是他的人,青楼只知有权势滔天之人将人带走,但去哪儿,做什么却无从得知。他们事后既遭威胁又有大笔银两封口,也没人敢去探究背后究竟几何。”
葳蕤阁是高似的产业,单这一句就惊得谢暄呼吸微窒,脊背冷得发麻,而后如同通了七窍一般,之前种种总算都串联在了一起。
当初江由是因为平昌郡定安县的籍贯被一个锦衣白面的太监选中带进了葳蕤阁,为的是让那两句反诗现世。
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江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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