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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的寝卧那必然是最清净宽敞的那间,反观小吏指给自己的东厢,窗户后头就是甬道,嘈杂不说,大白天的也不亮堂,地上虽瞧着扫过,可墙上四处斑驳,被褥灰蒙蒙的,也不知干不干净。
谢暄又退了两步,“傅大人何时会回来?”
“那可说不准。”小吏道,“衙门虽小却也五脏俱全,三班六房,各司各所,管事的堂尊总得一一见过,县丞与主簿两位大人更是要详谈,恐怕天黑也不见得能回来。”
小吏叭叭地说了半天谢暄只听进去一句话——天黑也回不来。
“公子,公子!”小吏拦他,“这是堂尊的寝房,您的是东厢!”
“他现在又不回来,让我先睡睡又如何。”谢暄哪里理他,大大方方走进去,还回头交代道,“等下东西都卸到外间,记得轻拿轻放,动静小些。”
“哎,你……!”小吏着急,却也没敢硬拉,在门口急得直跺脚,“不过是个下人,就敢这么霸占了主寝,堂尊若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我说你也别急,这其中肯定有玄机。”一人刚卸下一箱行礼,凑过来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小吏朝里头瞪一眼,“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下人。”
“你瞅那长相,能是下人吗?细皮嫩肉,还养的一身贵气,亏你也是在衙门里当差的,这都看不出来。”这人眯眯眼睛,低声道,“咱们这位大人好龙阳,大户人家的养个娈童也正常,跟外室差不多个意思。”
小吏一震,往里头看看,声音恨不得压进嗓子里,不住地嘟囔,
“原来他是这个?”
“啧,怪不得……”
第62章
谢暄其实并没有睡着,外头在收拾东西,总有人来来往往,床板也硬,硌得他骨头疼。
墙面摸上去潮湿冰凉,好像新刷的白灰还未完全干透,散发着一股算不上呛鼻,却也并不好闻的味道。
幸亏这儿的天气还算干燥。
谢暄边想着,边掀开床褥看了看,原来薄薄的褥子下头只有一张草席打底,按下去,跟直接躺在木板上根本没有区别。
思忖间,谢暄忽觉得嗓子又干痒起来,着急喝口温水缓缓,便唤道,
“来人。”
沙哑的声音仿佛一槌子敲在了破鼓上,就连谢暄自己都觉得无力,但这间屋子并不大,他这点动静出来,外头的脚步声分明停了一下,却又继续踏踏地走远,仿佛故意似的。
他忍痛又哑着叫了两次,竟仍无人应答。
自打进了这间衙门,谢暄就觉得处处都不合意, 不但又穷又脏,就连奴仆也疏于管教。他平日里指头都不肖动一下,什么都会奉到手边,就连温度大小都弄得正正好好,哪曾这样渴了都叫不来一个人。
火气噌就上来,谢暄猛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结果脑袋里轰然一下,眼前一阵黑过一阵,趔趔趄趄就撞在门框上,门开了,外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外间是三名家丁正在归置物品,旁边还有两名小吏在指挥,其中一人便是领谢暄进来的那个。
几人见他出来,神色有些慌张,也有些踌躇,互相对视一眼后,那几个手里干着活的家丁纷纷埋头苦干,只剩那两个无事的小吏愣着神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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