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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阙楼?”
谢暄脑袋是懵的,他如何也想不出自己怎么就到了天阙楼,仿佛头上蒙了被子,周遭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地闷在耳朵里,手臂被徐寿揽住,只能随他走进了那间叫水月阁的房间。
“你知道吗,我爹已经给你拟了表字了。”周遭明明没人,徐寿却仍神神秘秘地凑到跟前,“他憋在屋里好几天,不知道写了多少,最后只留下了一张。”
“哦?是什么。”
“兰时。”徐寿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着,“春时也。”
“公子。”
忽而一个不急不徐的低醇嗓音打断了凑在一起的两个人,他们同时看去,却见来人身材颀长,身着宽交领品蓝色暗纹道袍,飘逸的绫纱被腰间一根锦带束着,垂下一枚,泛着淡淡青蓝的,柔润的玉坠。
“公子,在下刚巧在你身后捡着这个。”一条石绿色的穗子挂在他的虎口上,举至胸前,面颊上带有一丝微醺的红,眉眼含笑,“可是你掉的?”
回廊里的灯烛忽然就闪了下,暖黄的光映红了他半边脸颊,薄薄的眼睑被笑染得半阖,眼尾不着痕迹地翘起一丝细微的弧度,仿佛盛了酒一般随着烛影激起了涟漪。
谢暄一口酒都没喝,却醉了,抬着头呆愣愣地站着,早忘了该接过他手中的穗子。
“傅意深你干嘛呢。”隔壁屋有人探头揶揄他,“送个穗子这么慢,别不是旁边屋里有姑娘吧。”
他回头应了一声,拉起谢暄的手把穗子放上去,怕掉了还托着他,帮他合上了手指,可刚走出去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
“敢问公子姓名?”
静默片刻,谢暄听到自己说,
“兰时。”他怕他没听清,又近了一步,“谢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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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黑傅行简的轿子就进了潞王府,一直站着门口张望的小内侍拔腿就往里头跑,轿子慢慢的,也是同一个方向,进了主院。
轿夫早已是轻车熟路,进了主院并未朝主屋那边去,直接就拐进东厢的听兰苑——傅行简自己的住处。
就连傅行简自己都没想到能这么早回来。
火灭之后,必然是要立即追责,按例他们这些官员包括今日在场所有大理寺人员都要被扣下调查,可没想到傍晚时分宫里竟来了一道口谕,这样大的一件事就这样轻飘飘地过去了。
大理寺一众人愕然之余目光都忍不住偷偷去瞄傅行简,谁都清楚,唯有一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直达圣听,也唯有这一人,有本事三言两语地就把这可大可小的罪名化为乌有。
谢暄迷迷糊糊地从梦里被叫醒,随意披了件氅衣,也懒得下床,发散了满肩,脑袋一栽一栽的盘腿坐在床边。
“殿下。”荣德拿面巾给他擦了擦脸,“大人果真朝这边来了。”
“他当然会来。”擦拭过后,谢暄清醒了不少,紧紧衣领坐直了腰,嘴唇忍不住骄傲地上翘,“你们都出去。”
好久没做那个梦了。
其实最初相识时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很快打听到了那天隔壁房间里的是翰林院的人,那日正是傅行简调往大理寺的饯别宴。
他们这些低品级的官员连皇宫都进不了,又岂会认识他这个皇帝的弟弟。
谢暄在大理寺门口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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