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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此议的是广陵王之孙,如今的宗正。
他道,“殿下约莫是同她外面的人手约定好了,彼时送葬路上,将她劫走。如此既全了她仁孝之心,亦保了她平安。但话说回来,更改发丧路线以表孝心,原也有过祖例,并不算过分;三来我们还不能与她弄僵。所以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宫中路线由她定,外头路线我们定。”
没有到翌日,勤政殿散会后,隋霖来章台殿守灵,便将这事同隋棠说了。
隋棠微怔,很快敛尽神色,只垂着眼睑谢恩。
隋霖拍了拍她肩膀,掩面隐去一抹笑意。
四月初一,太后发丧,天子送行,长女扶灵,入邙山陵寝中。
只是原本按照宗正处告示,在铜狮街两道送灵的百姓,却等了半日没有等到太后棺椁,后闻得原是太仆令临时卜卦,遂改道走了大禹街,从西北门出去了。
一时间,人群中数人目光皆投向乔装的郑熙。郑熙愁眉难展,只一个手势命诸人撤回。
这日歇罢,何昱在勤政殿暖阁中回报暗子监视到的情况。
隋霖饮了口茶,笑道,“不枉阿姊在蔺稷身边多年,总算学会些谋略了。只是她高估了自己,也实在低估了朕。好不容引她入笼中,焉能被她飞了!”
殿中点着龙涎香,沉馥而缥缈,他早早便已经麻衣,连腰间素巾都扯掉扔在了一旁。
这会起身隔窗望月,从博望炉中弥散的香雾或浓或淡将他包裹,模糊了面目,却掩不住凤眼中冷萃的光。
母后,和他相依为命了二十余年的母亲,临到最后却还摆了他一道,竟留旨意许阿姊不归。
她不回,朕便要死了。
你实在是偏心太过。
隋霖深深叹了口气,眉目变得柔和了些,“只是不枉您如此爱她,她到底还是回来了。”
他话语喃喃,出口即散。何昱在他身后并未听清,只当他在论政事,遂出口唤他。
隋霖没有回头,只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
头七法事之后,隋霖来章台殿看望隋棠。
隋棠行礼如仪,“陛下不来,臣也要去求见您了。”
“阿姊可有要事?”隋霖扶了她一把,姐弟二人在庭院中闲话。
自何太后去后,原本侍奉她的人都散了,院中新拨来的一批侍者,其中门边的八位侍卫都是当年隋霖训练的死士。
“母后头七已经过了,阿姊自当与您辞行。”
隋霖闻这话,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胞姐,心道她竟天真至此,然开口只道“阿姊就这么归心似箭?”
“阿母已不在,吾儿吾夫尚在千里之外,臣自然思亲心切。”
“阿姊说得有理。” 隋霖点了点头,上下打量隋棠,“诚如阿姊所言,母后丧事毕,头七已过,您如何还穿着丧服?”
“且除服脱丧,换些鲜亮的,母后在天之灵瞧着也欢喜。”
院中草木萋萋,梧桐庇荫,牡丹正盛,仿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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