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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稷回答,抱着沛儿上了马车。
耳濡目染,她多少也明白了些,明白为何即便蔺稷无需亲上战场,却还是坚持在鹳流湖一线坐镇,亲自指挥。
因为要防军权被架空,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因为他们有了孩子,需要做更长远的打算。
“我等你,早点回家。”
*
隋棠回来冀州第三日,竟又闻天子为太后求医的皇榜至。上书太后已病入膏肓,为人子甘以十年寿数,换母两月阳辰,共度四十又二的寿诞。
隋霖非寻常人子,乃帝王身,天之子。
天子折帝王寿数为母续命,这一举动,且不说有没有用,尚在一时间给他赢得的一片不大不小的赞誉。
窗外细雨绵绵,隋棠翻阅书卷的手顿下。
三月初六,是母亲生辰。
雨过天霁,杨柳已经抽条,一捆捆书卷从医署搬来,过两日,又一一送回去。
这日,已经是三月初六,隋棠于窗边独坐,西南望洛阳。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隋棠都不再看医书,只沉默静坐,想蔺稷,想太后,想来日……终于在三月中旬的一日,她将沛儿托付给杨氏,道是自己要回洛阳一趟。
这话说出,杨氏大惊。
即便婆媳二人关系并不亲昵,但赴洛阳势必会影响她儿子行军状态,于是好言劝之。
然隋棠道,“三郎许我回去的,他已经安排好了,我不会有事。”
杨氏闻这话,又看孙子留在身边,没有随她同往,便嘱咐了几句应下了。
只是隋棠没能及时走成。
她原定三月十九出发,却不想在十七这日,府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徐敏,徐姑姑。
还未至天命的妇人风尘仆仆,两鬓斑白,唇口干冽,手足打颤。她原坐马车赶来,后嫌之太慢,竟直径换作了骑马赶路。
她的一点马术,还是太后少年时所教,临近冀州的百里路程,骑得艰难却不肯停下,如此方有此刻这般狼狈模样。
“老奴奉太后旨意,给殿下送两样东西。”她将包袱捧出奉上。
一卷乃太后人像画作,赠她不知她如今面貌的女儿,以慰相思。
一卷乃懿旨。
她之一生,就下道这么一道旨意。
隋棠跪下听旨。
“孤身后,一切从简,不费官中金银,不累诸亲奔丧。其中长女隋棠于冀州点香百日,奉烛千盏,以尽哀思。”
隋棠抬起头,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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