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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动手的是蒙将军吗?

蒙将军女儿身,如今身怀六甲一直在府中养胎, 怎会如此不知忌讳?

雪越下越大, 尸体上的鲜血缓缓洇入雪地里, 浸染到侍卫官员的靴面上。

若非马车去而又返,从军师祭酒府行过时,风吹帘起, 现出长公主容貌,长公主挑眉浅笑地姿态实在过于挑衅他们,他们大抵还在发呆愣神,不可思议。

死去的两人,官及四百秩,领军事祭酒职,为军中参谋,率属丞相府,官职挂朝中。就算当真有罪,也该由司法处拘捕,问案定罪。

哪有让一个手无权柄的公主,于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前,私杀的?

若说这长公主心向洛阳天家,便也该呈报天子再做行事;若是她已经出嫁从夫,那么身为后宅妇道人家,也不该将手伸得这般长远……

马车已离开军事祭酒府门前的道路,同生者死尸擦肩,最后将他们遗留身后,扬长而去。

去往丞相府。

军事祭酒府门前十余官员,数十侍卫,周遭四下围观的越来越多的民众,一时间面面相觑,似要再次否定自己的所见所闻。

长公主下令杀了人,如何还敢回来现场,优哉游哉从门前过?

可是明明又都看得真真的。

所以,祭酒府的属臣望向西边州牧府邸,再望东边丞相府邸,是要去向州牧府要杀人犯,还是问丞相府要主谋者?

这般来回确认,反复商榷,竟是日落月升,月降日出,新的一日已经到来。

*

十一月十八,长公主十九岁生辰。

屋外下了一夜雪,瓦檐结起冰凌,地上白茫茫一片。

这日隋棠起得有些晚,坐在妆台前更衣理妆。

梳九天望仙髻,配花树连枝华胜,簪黄金马首山题,两侧镶以桂枝嵌珠步摇。

穿的是烧云纹三重曲裾深衣,外套赭红滚金丝纱罩,拽地裙摆绘有晚霞流云绵延至腰间上身,身前云中有插翅的朱马,回首的墨鹰。马蹄飞扬,鹰眸锐利。

她平素鲜理严妆,衣着多来清丽素雅。今日这般鲜妍重彩,蔺稷看得久了些。

“我闻你半夜翻身,临近晨起才有些睡沉了。”蔺稷从司珍手中接来玉佩,给她镶在腰间,“何不再睡会儿,养养精神!”

隋棠是有些失眠,乃为今日生辰宴上事,心中推演,自然便睡得不甚安稳。她捧起男人面庞,垂眸看他,“吵到三郎了,抱歉!”

“左右这日你不吵我,自有人吵。”蔺稷已是走了一趟前衙回来,身上还有风雪的寒意,这会才掩口侧身咳了两声。

“外头雪厚,多穿件衣裳。”蔺稷捏了捏她肩膀。

“你着凉了?” 隋棠见他因咳嗽而潮红的面色,蹙眉道。

蔺稷摇首,“晨起乍然出去,被灌了两口寒气。”

隋棠招来侍者,接了盏茶喂他。

蔺稷饮过,眸光晲着她,“你昨日在外头可是惹事了?”

是质问的口气,然隋棠兀自笑出了声。

“笑甚?”蔺稷脸色有些冷,“好好说话。”

“三郎不似审妇人,倒像在训顽童。”隋棠本就盛妆华服,如此嗔笑间整个人愈发光彩明艳。

偏她还将他喝剩下的茶水饮尽,又问,“那三郎可会为我出头?”

“不会。”蔺稷起身扫过铜漏,“还有半个时辰开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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