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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棠秀眉蹙起,贪恋被衾的温暖,“怎这样早?”
平素前衙理政,他都是卯时起身,卯时四刻入政事堂。这比平时早了足足一个时辰。
蔺稷已经穿戴齐整,坐下来在灯下看她。
被褥塌陷一些,隋棠勉强伸出一只手,上下摸去,“要系衽,还是扣腰封?”
妇人打了个哈欠,冬日正好眠。
“都不用。”蔺稷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手腕间那副十八子珊瑚手钏上,想起昨日那一场烟花,绚烂至极。
他在最后的烟火光影里,将人抱入了内寝。
一路走去,她起初微怔,抬手触在他胸膛,眉间带惑,似受惊的小鹿。但也只是一瞬,便放松了身子,欲推的手攀上他臂膀,嘴角浮上浅淡的笑。
蔺稷刻意忘记她最初的本能反应,只记得她当下温顺模样。
他将她钗环除尽,裙袍褪剩小衣,白绫也解开。于是他落进她眼里,她看不见,但他可以帮她看见。
他看见一个没有挣扎、没有抗拒的女郎。
她的面容有短暂的同在蒙乔面前提起蔺黍一样的绯红烟霞,但红而即退,烟过无痕。她的眉眼温柔和婉,呼吸平稳顺畅,心跳也节奏有序。
他看见的是“可以”,“愿意”,“没关系”,是一个女人不讨厌一个男人的态度,是一个少女对一个青年郎君才生出了一点好感,后又些许的心动。
这些,若是盲婚哑嫁、搭伙过日子,自然已经足够。
但,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没有看见,和他一样的被从胸膛窜起的火焰烧红的面庞,没有急促的呼吸,没有剧烈的心跳,没有“我爱你”等同于“我要你”一样的热烈情怀。
他双手撑在榻上,将身下妇人长久凝视,凝视到她主动伸出了手,摸索着要解开他最后的衣裳。
他便顺势握住她那只腕间铃铛作响的手,“这也解了吧,省的咯人。”
而她果然如他料想,拂开他的手,寻着理由道,“母后所赠,为求平安,不可轻取。”
至此,他道了声好,只将一个吻落在她手背。
他甚至还给了她解释,“近来诸事甚多,我有些力不从心。
”
是退也是进。
小姑娘忽就打起了精神,“三郎哪里不适?妾给你按按。”
他看她一张真诚无比的面目,笑着躺下身,揉了揉眉心道,“头疼。”
小姑娘侧身伸出手,抬了抬,似觉动作不顺,一股脑爬起来,盘腿坐在他身边,两手身来按他太阳穴。
指腹带着些许温热,巧劲从她指尖出,纵是他本也不头疼依旧还是被按揉地很舒坦。
她微微覆着身,脑袋低垂,一头青丝铺在背脊,几缕落在胸前,不偏不倚落滑过他微敞的衣襟内里,扫在他肌肤。
榻畔的烛火轻轻晃悠,她小小的影子也随之晃动,半遮半移他眼眸。他捏住那捋青丝不许它胡闹,一瞬不瞬细观她眉宇。
洗尽铅华后的容颜,素净如莲。只是她的双眼聚不了光,眼神是涣散的,但那眼型轮廓,似刻刀雕琢,一件无瑕的作品。
若再有宝珠明眸,定如泉清,似海深。
清泉濯石白,白石粼粼尔。
他在那一刻忽就想起她小字的来历,不就因她眼明如水才起的吗?
“阿粼!”他抬手却不敢抚她眼眸,顿在虚空许久,终是将她揽入怀臂中,“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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