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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齐云乔来探望玉笺的时候,又提到近来严天麓不知道忙些什么,都没空陪他回家了。玉笺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又不敢相信。齐云奕听说他再次生病的消息,常常给他送信回来,讲讲途中趣事,大漠风光,又让他不要急着赶去,如果事情办完会尽快回来。玉笺见信便有些安心,心想齐云奕若真的回来,自己就真的不用担心了。

有一夜,玉笺突然从梦中惊醒,紧闭的窗上竟依稀立着一个人影。玉笺惊道:“谁在外面?”

外面人影隐隐约约拱手一礼。温厚而不失严厉的男声传来,正是齐云巽:“玉公子,可是在下打扰了休息?玉公子不必担心,在下只是见最近城中不太安宁,随处走走看看家中有无宵小之辈潜入。”

玉笺从此留意,发现齐云巽每夜都会来院中查看。知道齐云巽终究还是知情了,只是齐云巽这分不说破的体贴和守护让他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又是感动。难怪齐家兄弟拧成一股绳般友爱,多亏有这位不是大哥胜似大哥的二哥。玉笺知道就连齐云奕也很依仗信赖这位严肃可靠的二弟。至此才真正放下心来,可以安心入睡,不用担心再被人夜袭。

齐云巽每夜不定时去玉笺房外探望,一连十数日,见齐云山与严天麓均无动作。玉笺也日渐复原,心情也好了起来,很是欣慰。这些天,他每每在玉笺房外闻到那日淡淡的安神香气,时而明显,时而淡到几乎没有。他问了苏汶,苏汶却说不是他给的香料,大约是玉笺自己的方子。齐云巽也暂且将此事放下,只是那香味确实让他心神舒适,每夜情不自禁就在玉笺房外多待些时候。

有些时候,齐云巽甚至想离这股暗香来源更近些,差点就推门走了进去,可手摸上门扉又收了回来。他和玉笺原本并不算十分相熟,远没有苏汶、云乔这几个活泼的年轻人可以自来熟,也不像四弟家的明月暖这般性情温柔可亲。玉笺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他身为事主的哥哥和朋友,更不好上去亲近,更别说深夜入室了。

这一夜他读完书,又踱到玉竹苑。这夜月色甚好,映照着玉竹苑中草木竹林,分外绮丽。但玉笺依然将窗紧锁,不知是什么原因。齐云巽只觉今日的安神香分外明晰,竟像为月华也染上了氤氲的香气。齐云巽有些失神地沉浸在这等美景当中。突然听到玉笺在房中一身惊叫,想也没想,他立刻闯了进去,来到玉笺床前。

不想却是玉笺被魇住了,屋内即便关了窗也被月光照的透亮,映着玉笺的脸满是冷汗。玉笺像是挣扎着醒不过来,一边喃喃着不要不要,一边不安的扭动着。不知道他这样已有多久,但里衣都被润湿,还因他不断地挣扎,从洁白的脖颈,肩胛处松散开来,半边衣襟斜斜掉了下来,露出一小片白玉一般的胸膛,以及其上的一粒红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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