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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埋入他空荡荡的系统核心处,这才保住他的能量体没有消散。
一千两百多年过去了,他的道侣还是没有半点要苏醒的迹象。应周徊不耐烦了,准备再次深入世界里层,把剩下的一半轴心也弄走。
拦不住这尊大杀神的管理员瑟瑟发抖地护住轴心和上级反馈,上级也表示无法,要是能拦得住当初也不会让他弄走半边文明轴心了。
但放任应周徊毁掉这个世界,那必然也是不行的,上级只得苦兮兮请出老大,劳他去隔壁穿书局走一趟。
因着捅出了“穿书局
第一部第二部擅自跑到其他管理局隶属世界窃取能量,篡改命轨线这个事”,两方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这位老大忍气吞声好说歹说,割肉又放血的,这才请动柏弥走一趟。
见到应周徊第一眼,柏弥惯例先揍了他一顿,下手极重,如果不是看在他的妖核是容祈拼着最后一点能量修复好的份上,柏弥少说也要碎出一点裂痕来。
应周徊知道即便取了剩下那一半的世界轴心也无法让容祈醒来,他此举,也只是为了引柏弥走一趟而已。
柏弥要出气,那就让他出气好了,他只要一个答案。
应周徊揩去唇边的血迹,冷静拔出擦着妖核贯穿心口的长剑,语气平淡而笃定:“柏先生,你已经找到办法了,是吗?”
柏弥冷眼看着他,越看越觉方才下手还是轻了。
他也不说办法,只冷淡道:“回魂灯和小七的系统能量体我要带走。”
沉睡在冰层里的少年唇色比新雪还淡,回魂灯暖光映在他睫上,竟照不出一丝阴影。
“他能醒来吗?”应周徊也不催动灵力愈合伤口,任由心口的血洞汩汩涌出暗红,翻卷的皮肉边缘泛着铁锈色。
色泽清浅的雪青色虹膜已全然化作泼墨般的稠紫,连眼白也不余半分,像是被人剜去眼珠填入两汪浓沉夜色的渊薮,此刻正倒映着冰棺里少年苍白的轮廓。
“不管能还是不能,都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柏弥忽然以刃尖抵进他伤口,应周徊毫无痛觉般,任由柏弥在血肉模糊处碾出森森白骨。
被焮色染红的剑尖划过妖核上霜蓝纹路,“小七用最后的本源能量替你修补时,这里的裂口比现在深三倍。”
柏弥扯了下嘴角,红瞳被杀意淬得鲜亮,恍若淬火的血玉坠入沸腾的汞池,“若不是这妖核里还嵌着他的灵识碎片......”
尾音蓦地折碎,霜蓝流光正从妖核裂纹中渗出,温柔缠上血淋淋的银剑,宛如故人轻握。
柏弥握剑的尾指轻动了下。
就算容祈的死,不是为了应周徊。
他骤然抽剑,带出的血珠溅在应周徊眉睫上,“应周徊,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
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此刻本该在暖煦春光下枕着书卷打盹,阳光会把银发焙成蜜金色,翻书时抖落的墨香都沾着困倦的甜,只消浮散消得半日闲。
等他回去后,家养的名贵猫咪会轻盈地从摇椅跳下,却又在见到他时急急敛住雀跃的脚步。等他唤一声小七后,蓝瞳才会攒起半月似的浅甜弯弧,偎到他怀里,把藏在袖中的新折桃枝递给他。
而不是如今这般——冰封的容颜比盐瓷更易碎,安静的、恹白的、毫无生机地沉睡着。意识散在三千星海里,浑浑噩噩,不知归处。
他的孩子孩子本可做最清醒的局外人。断契的诀别咒就刻在灵台,却偏要燃尽最后三寸霜色本源,将应周徊的命轨斩作断剑。
多可笑啊,连道别都是沉默的馈赠,把自由炼成穿心锁,却将锁匙沉进了冰海。
应周徊,凭什么呢?
柏弥走之前,语气极尽轻蔑和讥诮:“连找我都要通过世界轴心来威胁,应周徊,你就废物至此吗?”
冷笑如淬毒的银针,将最后半句钉入对方灵台:“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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