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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以一种询问公事的冷漠口吻问安笙,他们是恋人吗?

但出乎晏玠意料的,安笙说不是。言朝是傅有融最重要的人,但不是恋人。

患有非典型情感控制障碍症的人天生渴求被爱,他们天性淡薄冷感,却又有极高的情感需求。但同时因为病症带来的低安全感和情绪机制,让他们很难和别人保持一段长久稳定的关系,尤其是恋爱关系。

傅有融谈过多段恋爱,但这些恋爱对象加起来都没有一个言朝重要。

晏玠不冷不热恩了声,问安笙那这位言先生在哪?如果他能出现的话,那对缓解傅先生的病症将有相当大的帮助。

安笙那会露出一个古里古怪的笑,透着讥讽和不屑,更多的是得意。

他说言朝不可能再出现在傅有融面前了,两人已经闹掰绝交很久了。

晏玠出神回想这几秒,傅有融自发靠过来,像是受伤吃疼后和主人寻求安慰的某种毛绒小兽似的,用脸轻轻蹭了下他的掌心,略微失焦的眼眸里盈满了系恋和依眷。

他小声呢喃重复:“言言……我有些疼。”

难以言说的滋味在心尖泛开,晏玠抬手揉了下傅有融的头,温声:“哪里疼?”

青年摇摇头,发丝蹭过掌心,痒痒的。

他小声:“其实没有多难受…我就是想要言言陪陪我。”

“好。”晏玠自己没意识到,自己敛眸垂视着傅有融时,眼神有多温柔,“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这话让青年安心阖上眼,鸦睫安安静静覆贴在下眼睑处,打下疎薄细密的影。

晏玠凝视着偎在掌心的脸。

荧幕上或是手机里看到时,这张脸描画着精致妆容,在唇上稍晕鲜妍色泽,就能勾夺出十二分的稠艳秾色来,漂亮到近乎咄咄逼人。是在聚光灯下、银幕上、广告牌上,遥遥不可及的星星。

那时的傅有融,是明艳的、锋利的、骄矜的。

而此刻,这张褪去妆色和光环的脸在灯下呈现一种病态而素脆的白,那些张扬的、锋利的、粲亮的东西全被折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星星碎成了谁也留不住拢不起的萤砂。

青年阖目时尤为显得的乖觉安静,姿态柔眷到近乎温驯。但晏玠知道,这只是病症发作时带来一种假相,等傅有融一清醒,这些脆弱的、剩余不多的淡薄情绪又会被他藏起来,就算凿穿他的骨头,也挖不出一分一毫。

安静了许久,久到晏玠以为傅有融已经睡着时,他听到青年低低开口:“言言……抱歉啊。”

“不该跟你说那样的话的。”他的喉结轻滚,哽音浓重:“对不起…言言,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的。”

滚热水泽从傅有融眼尾淌下,几欲要灼穿晏玠的掌心。

“我应该带你走的。”他睁开眼,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眼圈泛红,泪珠子不断滚落,润湿脸颊和晏玠的指缝,“对不住…当真是对不住…言言,我应该带你走的。”

他怎么…就把言言一个人落下了呢?

晏玠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反复说着对不起,语无伦次,毫无逻辑。

后来他哭累了,眼皮又倦倦阖上。最后一句呓语困轻轻的:“言言……我是不是把你弄丢了啊?”

“没有。”晏玠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替谁回答这个问题。

等傅有融睡熟后,晏玠小心翼翼抽出已经麻掉的手,看着满手湿漉漉的水痕,闭目沉叹。

……

第二天早上晏玠来给傅有融做例行检查,青年一言不发配合全流程,然后拿出平板,打下一行字给他看:[晏医生,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他还记得?

晏玠先是感到讶异,随后面色一变,抬手下意识要碰傅有融的喉咙,却又将将止住,“你说不了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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