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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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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吩咐仆人抬水来沐浴。

内厅素帐低垂,两盏华灯已经被熄灭,只留一台昏烛。

临窗一方硕大的手谈竹榻上,棋盘却早被掀去一边了,棋子还安然收在钵内。

有人睡在那上面。

那人身上凌乱披着桂鸿山下晌换过的绢衫。刘安大概辨认着……是皇帝。他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带着人都下去了。

棱门闭合之前的一个须臾,透过那条窄细的缝,刘安最后看到是桂鸿山抱起皇帝,往四扇花鸟折屏后的浴汤去。

皇帝身上最后那件暗金罗衫系带早被扯开,松散挂在身上而已,在桂鸿山抱他前行的动作中,罗衫飘然迤逦,如一片轻云,缓缓坠地。露出一条清瘦的手臂正放松垂着。

刘安正要走,却蓦地被这条手臂攫住视线。

他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刀割过的疤痕竟遍布其上,一道道,扭曲而不规则,已成或深或浅的褐色,彼此交叠,犹如虿蛇,已将那条昔日完美无瑕的手臂那种雍雅感破坏殆尽,显出一种凄凉的残缺。

刘安险些惊呼出声,立刻倒吸一口气,压住震惊。

那瞬间他终于明白,为何皇帝南渡回来之后更换里衣时再也不愿意宫人伺候。

他看到桂鸿山也在此间倏然停住步子,和他一样关注点发生转移,也正俯视着这条垂落的手臂。而皇帝还无知无觉,疲累地睡在他怀中。

桂鸿山停在原地,缓缓地扶起那条手臂来,探究着。动作那么仔细,那么慢。有乌鸦掠过窗边凄厉叫着,打碎一只插花瓷瓶,廊下脆声何其刺耳,竟都没有打乱桂鸿山的注意。

刘安掩上门,静静离去。

翌日桂鸿山醒来,啁啾鸟鸣,徐徐夏风……而他床衾冷却,枕侧已经没有人了。

竹榻不知何时已恢复如初,分外整洁。只有小案上的酒杯和墨玉酒壶昭示着昨晚御驾的确亲临。旁边放着一套满新衣冠,与一帛黄诏。

桂鸿山赤裸起身,拂开那皇帝手谕看去:

“边北九关,卿御守有功,斩敌酋首级与朕,封狼居胥。劳卿更衣后入觐,再叙边事。”

拿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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