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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时辰要到了,您是不是……”
桂鸿山眉头紧锁,忍不住一把掀了被子,猛抄起案几上的茶盏正准备砸过去时,又听到刘安道:
“今日要和梁阁老议一议南面的兵事……”
桂鸿山要砸的动作顿于半空,喉结滚动。他阴沉着脸,半晌一言不发,到底是把茶盏放下了。咣当一声,与桌面重重一击,发出不耐烦的声响。
怎么偏偏是今天。桂鸿山心头晦暗,手指揉按着眉心,渐渐从春事里清醒。桂鸿山素来说一不二,既然定了时辰日子,就不会擅自更改,一如营中军令。他做了多年大帅,更知道要以身作则,绝不可朝令夕改、出尔反尔。
百般无奈,他披衣起身,深深出了口气。
身后的被子里燕琅玉似乎是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桂鸿山回到被窝里:
“刚刚怎么听到你笑?”
燕琅玉:“我不能笑?”
“那你再笑一声我听听?”
“你让我哭,我就得哭;你现在让我笑,我还要及时笑给你看?”燕琅玉的嗓音里还有初醒的迷蒙,声音很轻,又有些含混,音节一下下叩在桂鸿山心上。
桂鸿山愈发不想去处理朝务。
燕琅玉不着痕迹发出一声轻呵,转过身去,背着他,像是嗔怪。桂鸿山垂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猛地俯身去看。见着燕琅玉果真无声地在那儿偷笑,被他撞破,笑意愈深,露出牙齿。
桂鸿山正想对他干点什么,又蓦地从沉沦里拔身而出——
今天和梁青要讨论淮南复旻的事。
他要先去解决韩歧这个大麻烦。
“琅玉,我晚点再来陪你。”
桂鸿山小小地吞咽之后,利落起身离开。洗漱更衣。
就在桂鸿山收拾妥当准备走的时候,燕琅玉也没了睡意要起来,环视一圈,发觉没什么能用的衣裳了,便下意识地朝外唤道:
“承福,吩咐更衣。”
桂鸿山动作一滞,随后缓移视线,意外地回头看向他。
这声命令出的如此理所当然,不像是命令,只像是无数个再寻常不过的晨起。
诡异的一阵沉默弥漫殿中。
燕琅玉从桂鸿山望来的目光中觉察出不太对劲的东西,这才想起自己这句话是跋扈地过分了。当着桂鸿山的面呼唤宫人,他似乎不该如此,可是这呼唤来得不假思索,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之前病着,意识不清明有婢女帮着更衣是再自然不过,桂鸿山没在意这件事。今日却觉得有些异样。
怕他是不是又想起了过去,桂鸿山心中一紧,面上却做得滴水不漏,只一笑而已:
“承福到哪里偷懒了。”他给刘安递去一个眼色。刘安会意地垂下眼睛,快速出去找承福。
*
桂鸿山原本想着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便只是让几个婢女在外头侯命,承福被支开,自然回去休息。
刘安找到他的时候,他在整理配殿角落中太子的旧物。
刘安单刀直入问:
“太子从前更衣是几人伺候的,又是什么习惯?”
承福还专注着手上的动作,擦拭着一个古旧的木盒:
“太子不自更衣。即便是常服,也有三个宫婢侍奉装束。两人专侍绶、饰,一人梳头簪冠。”
刘安有些犯难。新皇君临,那到底要不要恢复前太子这些尊崇?正犹豫时,他注意到承福手中的木盒子,又看承福护得小心翼翼。
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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