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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福垂着头,心中天人交战般摇摆着。到底是不是该就这么把真相告诉太子。
无论如何,他该先去关上殿门。
就当他沉重而迟疑的脚步刚挪到殿前时,刘安从外头回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刘安凉森森的目光扫向承福。
承福漠然不言语。
刘安在新皇面前侍奉,怕是早就忘了本。见利忘义的东西,没有太子大赦天下,刘安这样低微卑贱的罪臣之后,怕是还在西南做苦力!怎么可能进的了皇城,又来给天子养马牵马!
承福摇了摇头,禁不住颓然笑了。他竟然指望一个像他一样没有根的阉人能有气节!
刘安不在意他的鄙夷,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忽然将他拉至偏殿,避开太子低声说话。
“你要做什么?”承福甩开他的拉扯,冷漠地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安冷笑:“你到底想让太子活命吗?”
承福:“什么意思?”
刘安一时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犹豫了片刻,说:
“只要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新皇就不会杀他。”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总之……要想让他活命,你就把嘴巴闭紧。”
承福将信将疑。
不过刘安倒也没有理由骗他。
刘安不再和他解释,转而去查看燕琅玉的情况。他一改方才的狡诈,换了副笑模样:
“殿下您从前身子不好。来宫中住没多久,倒是常常让太医来瞧脉。一来二去,李院判自然就记着您的旧症了。”
见刘安这么说,燕琅玉并不追问与质疑,只是淡淡地道:
“原来如此。”
上灯时分,桂鸿山从外面姗姗回来,带着满身春寒。
桂鸿山打眼瞧着燕琅玉,摆摆手示意他平身。旻遗南渡,藩镇拥兵顽抗,邸报纷纷扬扬送入宫中,南伐迫在眉睫。但朝廷亏空如旧,桂鸿山即便打下了江山,也不能凭空变出银子来养这几十万大军。总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纵兵劫掠吧。这城中如今都是他的子民了。
大为头疼。他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去管燕琅玉的事。
日夜相对得久了,燕琅玉虽不得已,却也没整日如临大敌,待他只是平淡而已。今日难得,燕琅玉沏了一盏热茶,端去给了他。
桂鸿山正在案头看邸报,不由挑眉,顺手扯来两本未打开的奏本,不着痕迹盖住邸报。
四目相对须臾,燕琅玉与他露出守礼而疏离的浅淡笑意:
“皇上夙夜忧虑国事,臣不能为君分忧,深感愧疚。”
燕琅玉淡和温雅,与他文绉绉地说话,嗓音似清泉出谷,分外动听。他一面听着,一面觉得方才进殿时胸中的烦躁似乎渐渐被弥平,一颗心也不由跟着对方的语调变得平静。
“承蒙皇上关照,臣病体大好。”燕琅玉谦和地说着,“今夜,臣便不进内寝打扰了,还请皇上晚些独自到御榻歇息吧。”
这时,桂鸿山才突然想起来,他答应了明日一早要给燕琅玉“迁宫”的。
燕琅玉将茶盏往他手边让了让。早春夜里风寒,燕琅玉大概是看到了他腰侧的马鞭,察觉到他是吹着冷风打马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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